外?三?层,几?乎是所有来喝酒的人,寻常买醉的无聊客人、找乐子的“猎手?”、甚至是习惯了隐匿于阴影,来销赃或是接头的杀手?和特工……
沈陷被请了不?知多少杯免费的酒。他?把这些都差不?多一口气喝光了,醉绵绵靠在窗户边上,胳膊显然又开始痛,脸很苍白,眼睛却很晶亮,颧骨浮着酡红。
他?透过窗户,指尖在水汽上滑过,慢条斯理描画别墅,三?两下勾勒出轮廓,精准生动,再毫不?留恋地胡乱重重抹掉。
抹掉愚蠢的“幸福生活完美计划”。
酒红色的眼睛溢满了生理性的水汽,沈陷没有用止痛剂,现在反而是清醒的——酒精只会让他?稍微放松和镇静。
沈陷懒倦地靠在座位里,倚着冰凉的窗户,衣领和衣摆都随便敞开,两条长腿随意交叉着搭在一处。
清醒的脆弱,慵懒的神秘,倦怠、迷离、迷雾莫测……这种状态的他?简直魅力爆棚。
这间酒吧里安静得过头,只有窃窃低语,所有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了。
“……啊。”
沈陷轻轻眨了下眼睛,望着快步走向自己的、似乎很被其他?人畏惧忌惮的皇室精英特工。
他?对?这个特工有印象,对?方?自称叫西里尔,忽然闯进了他?的浴室,擅自对?他?行了贴面礼,把他?从满是泡泡的浴缸里捞出来,裹上浴袍,带上了飞艇。
他?们还一起跳了个海。
虽说过程十分惊险刺激,勉强还算有趣,但?在沈陷那界限分明、相当?严格的“熟人清单”里,西里尔其实还是在“不?太熟”的范畴。
沈陷通常懒得和这种人打交道……不?过。
今晚的情况毕竟特殊。
沈陷一个人跑来这里看别墅被拍卖,其实也是因?为他?需要有始有终。这是他?长大的地方?,父母在他?三?岁、五岁时先后早逝,他?一个人被信托机构供养长大,管家和佣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在这幢别墅里度过了十余年的时光。
因?为急着赶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和楚聿鸣说一声——幸好他?站在路上尝试拦车,灯光照到他?的脸,好心人都很愿意停下帮忙。
半个小时前,沈陷欣赏完了别墅的交割仪式。
买家是个完全不?愿意暴露身份的、装神弄鬼的匿名混蛋。
现在镇痛剂的药效过了,他?的胳膊实在很痛,被沉甸甸的石膏箍得动弹不?得……而且他?刚离婚。
所以。
大概可以稍微破个例。
沈陷的视线落在西装革履的Beta特工身上,微微仰起头,他?的肤色是真的过分苍白,这让酒精引起的红潮也变得格外?明显,像是某种动人的红霞。
西里尔听见四下里乱七八糟的吞咽声。
“衣服……脏了。”
沈陷低声咕哝,皱了下眉,这显然不?能?怪他?——刚才的人太多,不?知道怎么推搡了一下,就洒了一杯酒,湿透的昂贵衬衫布料贴在身上,冰冷粘腻的触感很难受。
而且一只手?很不?方?便解那些精致又滑溜溜的贝母扣子。
沈陷允许这个会做冰淇淋的特工为自己服务,他?要换衣服,立刻,他?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半湿不?干的糟糕体验了:“西里尔,过来。”
“我弄湿了,还没有家了。”
他?朝走进的影子仰起脸,灵巧的指尖勾住优雅的领结,酒精把他?那苍白过头的皮肤变得很敏感,轻轻擦过就泛起红晕。
“帮我脱掉这件衬衫,再弄干净,你带冰淇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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