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应该有一个比他更光明的前途。
李赫延这次临时飞来曼谷,本想当天晚上就飞回去,晾奚齐几天,让他长长教训,可是鬼使神差地让史蒂芬取消了机票,等到回过神来时,窗外夜色渐浓,熟悉的榴莲树在晚风吹拂下沙沙作响。
他又留在了安置奚齐的别墅里。
曼谷这个项目,只占了整个集团不到百分之一的营收,本来都不用他出面,是大姐想扶持他上位,为了让他有拿得出手的基层实操案例,派他来东南亚镀金半年。如今早就过了当初说好的半年,可他故意不提,照旧亲自飞曼谷,大姐也心照不宣,听之任之。
安源说他在泰国养了个见不得人的外室,李赫延想起白天接奚齐出警察局时,对方那副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啧了出来。
真是见不得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的相貌性格都长自己心坎里去了。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想要关掉平板上的文件,让奚齐进卧室睡觉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看见远处卧室门口,冒出了一个黑色的脑袋,还附带了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
李赫延立刻装模作样地端起了平板,皱眉眉头假装专心看文件,连个余光都没留给奚齐。
这次不能轻易就揭过去了,起码要让他长个记性,否则以后长大了,还怎么带得出手。
奚齐发现李赫延没搭理自己,蹑手蹑脚地穿过起居室,走到床脚,拘谨地站了一会儿等待发落,依旧没动静,便有些着急了,蹲下来,把被子一掀,从床脚钻了进去。
李赫延只看见人影一闪,随即小腿上压了个人,刚动弹一下,奚齐便顺着他的小腿蛄蛹到了胸口,霍得从被子里冒了出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子顶开了他手里的平板,手脚并用地扒拉着他整个身体,一侧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仰起还带着淤青的脸,乌黑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带着哽咽道:“哥……”
李赫延铁石做的心肠一下子被喊得软了下来。
不听话是真的,乖的时候惹人怜爱也是真的。
奚齐说:“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哪里还会生他的气。
李赫延解开浴袍,将他整个人包裹进来,奚齐配合地往上蛄蛹了一下,把脑袋埋进他的肩头。
肌肉放松下来的时候,是柔软的,奚齐喜欢趴在他的胸口,宽阔又舒服,趴了一会儿就犯困。
“你这个小坏蛋,”李赫延咬牙切齿,却又爱他到了极点,忍无可忍,在送到嘴边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听见对方痛到轻哼了一声,才心满意足道,“知道错了?”
奚齐沉闷地嗯了一声,又不吭声了。
李赫延和他相处了几个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小心思,但是此刻温香软玉在怀,难得这么乖巧,那点余怒早就烟消云散,只是轻哼了一声,不和他计较了。
熟悉的香气钻进鼻腔,滚烫的手指从腰间滑落到了大腿,暧昧地蹭着棉质睡裤边缘,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关系,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但是奚齐一直没有动弹,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问:“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突兀的问题,问得李赫延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并不想正面回答,又不想让他难过,只是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脸蛋,道:“你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先把项目毕业证拿了,读上大学再想别的。”
奚齐想到课本上的天书,压根看不懂的试卷,丧气地垂下了脑袋,又问:“那我们分手之后,我和居伊还能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