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让出个路来。
不过裴居堂的父亲还是特意问候了他两句。
何权青不知咋的,现在看到裴居堂的家人都有点紧张了。
……
因为家里司机路上耽误了,裴居堂周六这天回到镇上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以后的事了。
他到何家班那里时,整个院子静悄悄的,路灯也只开了一盏,他看到有个人在那里拾掇东西,边走过去问了问。
这人裴居堂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也立马认出了此人就是何权青口里常说的那个三哥。
这三哥怎么说呢,跟他想象中有些出入,和他见过的其他何家班成员相比,这人又白又清瘦,女子才常有的长发披在他肩前毫不违和,甚至有点……颇有风情。
“你找谁?”三哥问他。
“何权青。”裴居堂说,“他在吗。”
“玄号门。”三哥指了指楼上的一处窗户,“他应该没睡。”
“哦,谢谢。”
裴居堂进了堂屋,又轻手轻脚上了木板打的楼梯,他凭着楼下映打上来的灯光认了一下门号,玄号门是半掩着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上的何权青。
听到进门声,何权青一开始没当回事,直到地上那个黑影走近了,他才抬起头。
“你回来了?”何权青诧异,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昂。”裴居堂两手揣衣兜,若无其事的张望起这个窄小的房间来。
何权青立马站了起来,又把床上的东西搬到一边,“你坐。”
裴居堂看这屋里实在没个凳子,充其量也就对面那张空床能坐,不过他还是坐到何权青给他让出的床铺。
这栋楼外壁是石头砌的,内部却全是木打,地板是木的,墙壁是木的,木床木桌木窗户,也不知道这木头本来就是朱红的还是上了油漆,总之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一点昏沉,不怎么亮堂。
“你要喝水吗,我去接。”
“不用,你刚刚在做什么?”裴居堂看着桌上的箩筐,“缝衣服?”
何权青有些无所适从,他还没想过对方会突然到自己的宿舍来,梁晖昨天刚走他还没空打扫,现在看哪都是灰。
“狮身破了,补一补。”何权青站在房间中间感觉有点奇怪,于是坐到旁边空床板上。
裴居堂摸了摸那身毛绒绒的狮子背,“你还会针线活?”
“会,会一点。”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其他人了呢。”
这房间放的是两具上下床,虽然两个上铺都放了杂物,不过裴居堂还是想问一问,以免万一真有其他人住,恐怕会打扰到人家。
“梁晖昨天刚刚搬出去。”何权青摸了摸所在的空床板,“现在只有我一个住了。”
“哦,他搬去哪了。”
“师妹家。”
“他们要提前结婚了?”
“没有,只是住在一起相互照应。”
裴居堂看对方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看鞋子还是看地板,“你不欢迎我?”
“?”何权青这才抬起头,“没有啊。”
“那你坐离我那么远干嘛?”裴居堂不满,“这么快就想念你师兄了?睹物思人啊?”
“没有……”何权青摸了摸鼻子,“床小,坐两个人怕挤你。”
“你说我占地面积很大?”
“没有……!”
裴居堂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抱在胸前,“那你还不过来?要我抬轿子过去请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