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何权青的酒窝收了起来,“我是师傅抱养的。”
“哦……那个。”裴居堂脸色微变,“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问的。”
何权青换了只手提头壳,他摇摇头:“没关系,大家都知道的,你刚来不知道而已。”
“这样……”裴居堂看对方两只手都拿东西不太方便,于是主动接过了那只马锣。
何权青也放心把东西交给了对方,“梁晖也是师傅抱养来的。”
“那他怎么没姓何,我还以为你们都跟师傅姓。”
“他父母过世了才被抱养来的,我是师傅在道观外面捡的,那时候还没有名字才跟师傅姓的。”
裴居堂突然想起什么来,“听说你师傅是道士?”
“以前是,现在不知道还算不算是。”何权青说,“一下你碰到他可以问问。”
“那多没礼貌。”
“那我帮你问。”
“你问没事吗?”裴居堂瞥了对方一眼。
何权青想了想,“会挨骂吧。”
“那你别问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但是我自己也想知道。”
“……”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忍住都嗤笑了一声。
裴居堂心想对方今天还真是有点健谈了,“你还挺幽默,之前都没看出来。”
“不是,只是我跟你之前不熟。”何权青又实话实说了。
“那你的意思我们现在是熟人了?”
何权青有点犹豫,“应该吧。”
“难怪你今天话这么密。”
“没有啊。”何权青皱眉,“我只是想跟你讲话而已。”
“……”
很快就到水街的地盘了,裴居堂之前听说这边环境比较杂乱,不过真到这儿也没觉得有什么歪风邪气,顶多是做殡葬用品的门店多了一点,其次就是麻将馆最多了,怪不得杨桃要往这边跑。
而何家班位于街尾,挺僻静的一块地方,要是单独路过裴居堂未必能认出来这是一个醒狮班,因为这门户看着跟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
不过进去以后就是另一番天地了,里面还挺宽敞,院子中间立着两排梅花桩和狮爬架,他随便扫了一眼,感觉这更像个杂耍班子,因为到处都是兵器桶。
何权青领着裴居堂进了见客的堂屋,他把手中的头壳放到一边后,又给人倒了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拿东西给你。”
“哦,好。”
裴居堂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又打量起四周来,似乎是因为今天有活动的原因,班里一个人也没有,四处静悄悄的。
他又看到一旁柜架只有最顶层有六只颜色不一的狮壳在,而下面的架子都是空的,大概能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这一行跟红白喜事打交道太多,裴居堂总觉得这屋有点沉闷,尤其是房梁上的红绿色雕漆,像是雕着很多双眼睛,一直目不转睛的在盯着他。
何权青很快就带了一挂红线回来,他让裴居堂自己挑一根,裴居堂看不出来这些毛线有什么区别,就随便选了一根。
“你要现在戴吗,还是你要拿回去系别的地方。”
“可以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