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厚重的大衣,五条悟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凸起的肩胛骨和脊梁,硌在他的手臂和胸膛上,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触感。
怀抱中的躯体骤然一僵,像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惊扰了安宁的亡魂。
五条悟将脸埋进对方微卷的发丝间,手臂收得更紧,勒得几乎要嵌入对方的骨肉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低沉吟唱,以及穿过墓园树木枝叶间的风声,在两人周围流淌。
良久,一声极轻的、带着些许无奈和疲惫的叹息,从怀中传来。
“……黑猫老师,”太宰治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久未开口,又像是被海风呛伤了喉咙,“你再这么用力下去,我可能就要成为第一个因为重逢拥抱而被勒死的人了哦?这死法可一点都不浪漫。”
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地语调,却让五条悟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又酸又胀。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你这一个多月……到底去哪里了?”
太宰治动了动,试图调整一下被箍得生疼的姿势,却发现完全是徒劳。他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瘫软在对方几乎令人窒息的怀抱里。
“嗯,谁知道呢。”他轻笑了一下,那笑声虚浮无力,“大概就是……在一个特别安静的地方,好好地睡了一觉吧。一觉醒来,不知怎么的,就站在这里看海了。”
他试着又挣了一下:“松点嘛,五条老师,你真的抱得我好痛。”
五条悟好像有点听不得太宰治说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臂,但双手仍紧紧抓着太宰治的肩膀,并按着对方转身面对自己。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对方全身,最后死死定格在胸口的位置——
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黑色的领带服帖地垂下,大衣下的胸膛平整,看不出丝毫曾经被破开一个血洞的痕迹。
他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当即抓着太宰治的衣服就准备解扣子。
太宰治顿了下,一把抓住五条悟的手:“……黑猫老师,你对扒我衣服有什么执念吗?”
“……”五条悟想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我看看有没有伤。”
“光天化日的,”太宰治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啧啧。”
五条悟皱眉,直觉道:“你是在转移话题?”
“我在陈述事实。”太宰治平静道,“请五条老师不要动不动就对学生的衣服动手动脚。”
“……这也就第二次吧?”
太宰治默了一瞬:“你还想有几次?”
五条悟垂眸看着他,苍蓝色的眼眸在眼罩的遮掩下依旧透出专注的光,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了几分:“其实……我只对你的衣服有过这种想法。”
“别想跑。”察觉到太宰治似乎有后退的迹象,五条悟抓着他手臂的手微微用了力,将他稳稳地扣在原地。
他的目光落在那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绷带上,语气认真:“我有话想对你说。不过,在那之前……你脸上是有伤吗?有伤的话,我们立刻回去找硝子治疗,治疗完我再说。如果没伤……”他顿了顿,“我现在就说。”
太宰治斩钉截铁立刻道:“有伤。我们现在就回去治疗。”
“好,”五条悟了然地点头,“那看来是没什么伤。”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