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清冷哼了一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猖狂!”
容芷若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之前,容芷若见容锦瑟修复了《洛神赋图》,再加上容中宏对容锦瑟的忌惮,她心里还真的有些嫉妒容锦瑟,觉着她跟她年纪相仿,但是却已经在修复界崭露头角。
现在看来,容锦瑟太张狂了,狂到连钟专家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必然会招致大祸的!
容芷若望向容中宏:“爸爸,这就是你要我跟着学习的人?”
容中宏也皱眉,沉声说道:“容锦瑟,你的确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以为在首都修复了《洛神赋图》,出了风头,就不将老一辈的艺术家放在眼里了?”
容锦瑟无奈地摊摊手:“我真的没有不尊重任何人的意思,相反,是你们进来咄咄逼人,口口声声我承担不了责任的话!既然如此,我就将这机会让给钟专家!”
容锦瑟站在那幅画前,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钟专家,您请,您来,看看,如果您能修复了这个花萼,这幅慈禧太后的大作,那就交给您了!”
沈馆长忍不住上前:“容同志,你……”
容锦瑟朝着沈馆长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沈馆长只得站在一旁,望向了钟文清。
钟文清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讽刺地笑了一声:“今日算是见识了,竟然被一个小辈如此瞧不起!好好好,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长辈的手艺,让你好好瞧瞧!”
钟文清上前,走到那幅画前,只是一眼,他的脸色就大变。
钟文清望着那画许久,没有说话。
容中宏见钟文清不动,觉着有些奇怪,也上前瞧了一眼,这一瞧也紧皱起眉头来。
容中宏只是听下面的人禀报,说是《禅心锦萼》损毁,他都没有看损毁程度。
他知道自己不是容锦瑟的对手,所以前去请了这些年出头十分快的钟文清。
因为钟家在五十年前,有一门技法,叫做“起死回生”,在最鼎盛之时,是唯一可以与南容的“偷天换日”齐名的技艺。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幅《禅心锦萼》,用的是没骨花卉的表现手法,这种手法在慈禧太后的画作中十分少见,花丝的脉络纤毫毕现,颜色也多变,再加上这么多年,纸张在岁月消磨之中,质地已经变黄变黑,之前的颜色已经不好把控。
而且还有虫洞,生出了霉斑。
三重夹击之下,想要恢复如初,真的太难了!
钟文清转眸,冷冷地看了容中宏一眼。
只是那一眼,容中宏就明白了钟文清的意思。
钟文清没有把握!
容中宏一下子觉着脸涨红,有一种被人抽疼的感觉。
容锦瑟静心等着,见钟文清瞧着那花萼不放,也就故意问道:“钟专家,您看你能几天修复好?”
钟文清慢慢站起身来,抬眸望着容锦瑟:“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容锦瑟笑道:“钟专家这是什么意思?”
钟文清冷冷地挥了衣袖,“好,我倒要看看,如此狂妄的南容传人,是如何修复这花萼的!”
“我不但要自己看,我还要请全省的专家来一同观赏这一盛况!”钟文清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