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倌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村民的肩膀。
“别担心,会没事的。”
林默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更加紧张了。
看来山魈的事在村里已经传开了,大家都很害怕。
他悄悄看了一眼窗外,山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树枝在风中摇曳,像是无数只鬼手在挥舞,看得他心里发毛。
车子又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李家坳。
村子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周围被群山环绕,村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看起来有上百年的树龄。
村里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屋顶盖着瓦片,有些房子的墙壁已经裂开了缝隙,看起来很破旧。
林默和李老倌下了车,司机收了钱,叮嘱道。
“你们要是想回去,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们。这山里晚上不安全,别到处乱跑。”
李老倌点点头,谢过司机,然后带着林默往村里走。
刚走进村子,就看见几个老人坐在村口的石墩上晒太阳,眼神呆滞,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到李老倌,一个老人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迎上来。
“是李大师吧?你可算来了!”
“是我,王大爷。”
李老倌握住老人的手,语气里满是关切。
“家里还好吗?老大哥的事,我听说了,节哀顺变。”
王大爷叹了口气,摇摇头。
“不好,一点都不好。老李家的走了以后,村里就没太平过,晚上家家户户都不敢开门,孩子哭都不敢大声哭。老李家的儿子天天在家哭,眼睛都哭肿了。”
林默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村里的景象,心里一阵沉重。
村子里很安静,连狗叫声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凉。
偶尔能看到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却被大人紧紧盯着,生怕跑远了。
走到一户人家门口,王大爷停下脚步,指了指院子里。
“这就是老李家,你进去吧,他儿子在里面等着呢。”
李老倌点点头,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很简陋,地面是泥土的,角落里堆着一些柴火。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默默流泪。
看到李老倌,男人连忙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
“李叔,您可来了!我爸他…………他死得太冤了!”
“孩子,别难过了。”
李老倌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你爸的事。你先跟我说说,你爸是怎么失踪的?发现他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男人点点头,坐在屋檐下的板凳上,开始回忆。
“我爸今年七十三了,身体一直挺好,平时喜欢去山里砍柴。”
“三天前早上,我出门去镇上买东西,出门前还跟我爸说了话,让他别去太远的地方。”
“可等我下午回来,发现家里没人,我爸的外套和鞋子都在屋里,我就觉得不对劲,赶紧叫上村里的人去山里找。”
“找了整整一夜,才在村西头的荒坡上找到他,那时候他已经没气了,全身光溜溜的,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就像睡着了一样。”
男人说到这里,又开始哭起来。
“我爸一辈子老实本分,从没得罪过谁,怎么会遭这种罪啊!李叔,您一定要帮我爸讨个公道,不然他在地下也不安宁!”
李老倌叹了口气,递给男人一张纸巾。
“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不会让你爸白死。你先带我去看看你爸的遗体,还有他失踪前去过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男人点点头,擦干眼泪,带着李老倌和林默往屋里走。
屋里的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堂屋里摆着一口棺材,棺材盖没有盖严,露出一条缝隙。
男人走到棺材前,轻轻推开棺材盖,哽咽着说。
“我爸就在里面,我没敢给他穿衣服,怕破坏了现场。”
林默跟着李老倌走到棺材前,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老人躺在棺材里,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睛紧闭着,看起来很安详,就像男人说的那样,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可让林默觉得奇怪的是,老人的皮肤很光滑,甚至比一些年轻人的皮肤还要好,一点都不像七十多岁的老人。
“你爸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比如说话奇怪,或者行为异常?”
李老倌蹲在棺材前,仔细观察着老人的遗体,语气严肃地问。
男人想了想,摇摇头。
“没有啊,我爸平时话就少,那天跟我说话也很正常,没什么反常的。”
“就是前几天,他跟我说过,晚上总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以为是小偷,起来看又没人。”
“我当时还跟他说,是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出现幻觉了,现在想来,可能那时候就有苗头了,只是我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