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捻着颗葡萄,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可不是嘛,”
团团蹲在她脚边,
“现在都在念叨你呢。”
妲己咬了口葡萄,慢悠悠地问,
“那觞阙呢?他知道吗?”
“肯定不知道啊!他这几日都在自己住处养伤,连殿门都没踏出过。再说了,谁会在他面前提这个?要是知道你要和东方青苍大婚,你这鱼塘里的鱼,怕是得一个不留了。”
妲己指尖敲了敲团团的脑袋,
“我可没有什么鱼塘。”
她坐直身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那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差他也说不过去啊。”
“你要干啥啊?别又是想刺激他吧。”
“放心,我有分寸。”
妲己起身理了理裙摆,
“走,我们去看看他,顺便送份喜帖。”
两人一路往觞阙的住处走,到了殿前,见侍卫守在门口。
妲己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推了门进去。
殿内药味浓重,觞阙正坐在窗边看书。
他听到动静抬头,见是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行礼,
“苏姑娘。”
“不必多礼,”
妲己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
“听说你伤还没好?”
“劳姑娘挂心,已无大碍。”
觞阙垂下眼帘,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客气疏离。
妲己没在意,反而笑眯眯地开口,
“对了,我和东方青苍定下婚期了,下月十五,你以后啊,该叫我月主了。”
话音刚落,就见觞阙握着书卷的手指猛地收紧,呼吸顿了半拍。
他抬头看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团团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缩了缩脖子。
可怜的小鱼。
妲己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道,
“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少了你可不行。”
觞阙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心口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下,比之前更痛。
“我…”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属下…到时候定当恭贺月尊与苏…月主。”
最后几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妲己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模样,没再多说,只是笑了笑,
“那就先谢过你了。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她说完,带着团团转身离开,留下觞阙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连自己手里的书卷掉在地上,却浑然不觉。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此时冰凉的心。
原来有些事,清醒比迷惑,要痛得多。
走远的妲己,低头看了眼怀里团团,轻笑一声,
“看,这不就知道了?”
团团叹了口气,
“你啊,真是不怕事大。”
妲己挑眉,
“怕什么?越热闹,才越有意思啊。”
妲己难得偷得半日闲,拎着一串刚买的糖画,慢悠悠地在摊位间晃荡,
她正看得入神,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姑娘。”
妲己脚步微顿,她握着糖画的手指轻轻一转,青丝随着侧身的动作滑落肩头,恰好露出半张侧脸。
阳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蒙上了层薄纱。
长珩就站在不远处的香料摊旁,白衣被风拂得微微扬起。
他望着这一幕,呼吸蓦地一滞。
面前的女子,长的和自己妻子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眉心没有那抹红色花钿。
长珩看得有些出神,手里的折扇忘了合拢。
妲己见他半天没动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转回头便要继续往前走。
“姑娘,稍等!”
长珩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迈步追了两步。
其实,早在刚长珩开口喊她的时候,团团就炸毛了。
它像只尖叫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