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说完，跟着警方往警车走去。
“沈欢！”霍思远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
沈欢只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跟着警察继续前进。
霍思远冲到她的面前，喘着气看她：“是因为我挂了电话，所以你才起了杀心？”
沈欢眉眼都是平静：“说来说去也是你吃亏，我没怪你这个时候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要我这样的人。”
“如果大家都不知道，你或许会接受，但是整个京市，也没几个人不知道了。我不是因为你，我只是自己想杀他了。”
霍思远盯着她，眼眸颤动着：“年少被欺负，不是你的错，社会舆论又如何？你想读书，想走出那样的环境，你没有办法，你害怕，你选择不了，难道我会怪你吗？！”
“沈欢，你不该这么冲动，你应该等着我们！”
“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都在为你的事情想办法，你动刀子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们吗？！”霍思远生气地质问。
沈欢被他说得怔愣住。
但很快，她便咬着唇瓣，低下头去，抽噎了起来：“我想过，可是……我没办忘记他欺负我的那些场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他，我知道对不起你们，但是我没办法就这样放过他。”
“你知道进去是什么生活吗？”霍思远问她。
“是解脱，你不懂的。”沈欢哭着说，“你怎么会懂呢，他们怎么会懂呢，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会知道，我那一刀下去，是有多痛快。”
霍思远眼眸震颤不已。
是解脱吗？
“牢狱生活，只是做苦工，但是在里面至少是个人吧，是个堂堂正正的女人吧？”她问霍思远。
“可是我在养父母家里，我就不是个人，我只是一个禽兽的玩物。”沈欢说完，深深吸一口气，跟警察说，“我们走吧，我对自己做的，供认不讳。”
警察看着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欢被带上警车。
她最后看了一眼盛娇，露出了一个，平生以来，最开心的笑容。
盛娇皱着眉，低下头去默默哭泣。
她从那里出来的，哪里不知道里面有多苦多难。
盛娇上前两步，轻声喊：“欢欢……”
顾瑾站在她的身后，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