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你往前开就是,过了你家镇子就不远了。”这姑娘大城市混久了,也学会滑头了!她拢统地说。
傅一凡没再吭声,依言开出了镇子,却又在三岔路口停下来问:“现在该走哪边?”
“你不是认识吗?还问我?”姑娘也机灵地回答说。
傅一凡看看她,略带嘲笑的脸瞬间一冷:“谁说我去过她家的?”
“不……不是……刚刚……她说的……?”这姑娘被他的脸色吓到,胆颤心惊地口吃吃说。
“她是这么说的吗?……你自己的家你自己不清楚,别人怎么会清楚?那我不来接你,你还不认得回家了?”傅一凡竖起大眼冷峻地说。
“我我我……我……我还是先去你家吧?你爸妈说好要我先过去的……”姑娘吭哧半天,挤出这句话来。
傅一凡显得很生气,下车打开后备箱,气鼓鼓地拿出她的包裹,塞到她手里的档口顺势把她拽下车来:
“娘家你都不认,将来还指望你孝顺我爸妈?得!你自己回家去吧!我不送了!”傅一凡气呼呼地说。
“这事不赖我!……”这姑娘急得哭了:“是你爸妈要我说自己是‘山猴子’的,还要我照着她的模样打扮的……”
“她的模样?她长什么模样,给我看看?”傅一凡目光如剑,声音如冰,刺得她不敢抬眼,哆哆嗦嗦地打开包包,从书夹中拿出莫如云学生时代的照片。
(这是傅卫兵从傅一凡的毕业照里找出来的。那个年代照像也少,照一次像还要花好几块钱呢?小孩们没钱就更不会照了,家里是不准乱花钱的,所以除了毕业证书上的照片就剩毕业照了。傅卫兵是因为傅一凡出走,十分想念,所以细心保管这张照片,没想到这天派上了用场……。
他为傅一凡的执拗愁得无法可想,可又不能任其为所欲为,他得趁他还迷糊的时候给他生米煮成熟饭了。但傅一凡还是口口声声念着她的小名,强逼可能会适得其反,他情急之下,猛然想起来那张老照片:“对!让人姑娘打扮成她的样子,他一定肯相信,这样成功的机率就大得多了!”于是他就把照片拿去照相馆了。也就是现在科技发达了,要不然还真没法给她单挑出来?
就这样,傅卫兵把这张照片和傅一凡的照片一同给了说媒的,同时叮嘱人家寄张近照回来,以便她们相认。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罗建军厕所里放‘臭虫’,谎称上厕所偷给如云打电话,让她去阻止。
如云呕心的话语让傅一凡警觉,他是故意不动声色,一路设难,想让她自暴家门,被逼无奈的姑娘,到了这个时候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据实相告。)
“什么?”傅一凡一听气炸了,拽着那姑娘、一口气跑到家门口,飞起一脚踢开门:
“爸!妈!……为什么???”
他拽着那姑娘的手不住地颤抖,脸色铁青,瞪红了眼珠子,声撕决裂地责问。
他的样子、吓掉了屋里所有人手上的菜。
傅一凡痛苦地抱着头:“求求你们了!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啊!……”他痛得大叫一声,滚到地上,双手捶打着头部,疼抽的神筋令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倒在那里、不停地抽搐。
屋里的人吓坏了,慌得倒椅,奔了过来。
傅一凡妈妈抱着他的头,疼坏地问:“凡凡,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啊?……他爸!怎么办嘛?”她妈妈急得哭了。
傅卫兵这时也急得六神无主:“怎么办?……凡凡!……快叫阿三!”
“爸,他这是头疼病发作了!得赶快叫救护车送医院!”罗建军也着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