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白的脸色一僵，立刻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了。
季姝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陈京白动了动嘴，却说不出道歉的话。
他垂眸，不敢看季姝，脸色沉沉，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化解自己的尴尬。
季姝看穿他的心思，并没有真的逼着他道歉，只是语气淡然，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今天找你见面，不是跟你吵架的。你要求的离婚协议的内容，我不能同意。你大概忘记了家里安装的监控了了吧？”
陈京白猛然反映过来，瞳孔一缩。
“叶伊去找你爸妈临时制造那些文件的时候，监控都拍到了。”
陈京白脑中迅速思考，算计，想对策，如何才能尽最大可能，让季姝既不能痛快离婚，又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可他还没有想出来的时候，季姝却突然问了问题。
“陈京白，你记得我答应你的求婚的时候，在哪里吗？你的求婚词，还记得说过什么吗？”
陈京白皱眉，“记得，在学校。这么多年了，你问这些做什么？有什么意义？”
季姝漂亮的眼眸，突然微微弯了弯，眼底，缓缓的溢出了水光。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打开了其中一个视频。
视频的内容，似乎很模糊，像素并不怎么好，更因为还是在晚上，路灯下灯光挺模糊的。
可是，却依旧看得清楚，视频里的焦点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陈京白怔然，看着视频中，求婚的年轻男女。
“姝姝，遇见你之前，我拥有年轻，财富，时间，聪明的大脑，一切丰富且珍贵的东西。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我这辈子拥有最最珍贵的，就是你的心，现在，将来，直到死亡，我都完全可以确定这一点。”
“姝姝，如果你愿意，请不要对我存有怀疑，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让天地为鉴，时间为证，用我最真挚的爱，温暖你的一生。”
“嫁给我吧！”
他的笑容那样的真诚，灿烂。
而季姝美的青春，活泼，笑容带泪，重重的点头，重重的点头。
“好呀，陈京白！”
陈京白为她带上戒指，起身，两人想拥抱，身后是同学们的起哄声。
视频停止了，一切幸福欢闹喧嚣，似乎戛然而止。
陈京白怔怔的表情，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季姝，早已经泪流满面。
只是她还带着笑容。
“这是以前的同学拍的，那时候手机几百块，像素很差，但是幸好她留下来了，传给我之后，我也换了很多手机，这条视频却一直都没有删掉。这十几年来，我时常都会翻出来，看看这个视频，也会时常庆幸，你依旧在一直一直兑现着你当初的承诺，我为此这十四年的每一天，都觉得我是幸福的。”
“直到……那天在你公司的地下车库。”
幸福，就像是这份视频的结束一样，戛然而止。
一切的美好轰然倒塌的时候，他们都被砸的面目全非了。
季姝扯过一旁的纸巾，轻轻的拭去了眼泪，眼角泛红着，抬眸，静静的注视着陈京白。
带着像是十几年前答应他求婚的语气一样。
“陈京白~你再问我一遍好不好？问我，姝姝，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好吗？”
然后她会回答，“好呀，陈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