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横秋有些无语:“嗯,是的。就在您允诺取回千机锦就能结为道侣的时候。”
“这样啊……”月薄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的确像是我说的话。”
铁横秋:……好的,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找我做道侣,果然就是打法时间用的。
百岁垂暮空巢老人养条狗。
气氛骤然凝结。
月薄之斜睨了铁横秋一眼,像是在提醒他该说说话什么的。
铁横秋立即警醒,知道气氛不好的时候,该是自己缓和调节。
他扬起笑脸:“第一次见月尊穿这样的窄袖衣裳,从背后看着,真是蜂腰鹤势,叫人见之忘俗。”
“你倒评论起我来了。”月薄之闻言脚步微顿。
“怎么敢?”铁横秋连忙垂首,语气诚恳中带着几分讨好,“只是你的确风姿卓然,实在令人移不开眼。”
月薄之轻哼一声,状似不悦地别过脸去。
可那修长的身形却不着痕迹地转了个角度,将背影完全展现在铁横秋眼前。w?a?n?g?址?F?a?布?Y?e???f?????ě?n???0?②?5?????????
脊背挺直了几分,连带着腰背肩颈的线条都愈发挺拔起来。
铁横秋却心思散漫,无心欣赏,只是草草裁下几根梅枝,说道:“要不把这插在瓶子里,放在屋里?”
月薄之目光停留在铁横秋冻得发红的指尖上,随即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暖阁,带进一身寒气。
铁横秋正要去寻花瓶,忽觉袖口一紧。月薄之拽着他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这花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先去炭炉旁暖暖手。”
暖阁里的炭火正旺,噼啪作响。
梅枝上的积雪渐渐融化,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铁横秋原本只是靠着软榻取暖小憩,不知何时却悠悠睡熟了。
睡梦里,铁横秋隐隐约约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
他迷糊地行了两步,却见前方摆着一口棺材。
他突然想起,这儿是汤雪的灵堂!
“汤雪……”他混沌的思绪尚未理清,双手已不自觉地扶上那口黑漆棺材。
却见躺在棺内的,不是汤雪,竟是月薄之!
而月薄之脸上,安详得诡异。
最令他魂飞魄散的是,那人唇角竟挂着与汤雪临终时一模一样的神秘微笑!
“啊……”铁横秋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他满额冷汗地坐起来,发现天已经黑了,屋内也已然点灯。
案前烛火摇曳,月薄之正将一支红梅斜插入青瓷瓶。
见铁横秋惊叫,月薄之放下梅花花枝,问他:“怎么了?”
铁横秋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他张了张嘴,梦中的景象在眼前挥之不去,让他此刻仍心有余悸。
但他闭了闭眼睛:梦里倒是不作数,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
他半真半假地维持着恐慌的样子:“薄之,我梦见……你……你陨落了……呜呜呜……”
说着,竟真从眼角挤出两滴泪来,顺着脸颊滚落,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看着这泪光闪闪,月薄之也凝固了神色。
就在月薄之怔愣的瞬间,铁横秋心一横,整个人突然前倾,倒到月薄之怀里。
这么做的时候,其实他绷紧了一张皮,唯恐会触怒月薄之。
迟迟没等到被推开,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若他抬头的话,就会能看到月薄之脸上便挂着餍足得近乎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