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层锅底灰,均匀的涂抹在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和她故意做旧的灰夹袄,瞬间大了十来岁。
行李包用的红白格子的蛇皮袋,里面只装了一身冬装。
避免她人到家了,包裹迟迟不到,到时候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走之前还去给后厨的刘叔道了别,毕竟免费喝了人家不少的豆浆,主要是...她想跟在这里的陈青山道个别。
但是陈青山不在。
赵虎他们都走了,都上了战场,陈青山的朋友,只有刘叔还在这里。
周红姐把她送到了公交车站,看着周红姐穿着红色的袄在外面对她招手,她也招了招手,红色的人影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
她不知道怎么就掉了眼泪。
她就是害怕这种离别。
所以才迅速办理完一切,立马离开。
总归是要难受的,长痛不如短痛,趁着心脏还没反应过来。
迅速离开这个环境。
火车上的环境,比姜喜珠想象的更混乱。
臭脚味儿,酸臭味儿,酱菜味儿....混在一起,熏得她一直流鼻涕。
下午两点上的车。
从上车到挤到她的位子上,她都用了很长时间。
所到之处,坐的站得躺的,都是人和行李,寸步难行。
她的位置在靠窗的地方。
傍晚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络腮胡男人,坐到了她的旁边,不时的打量着她。
看的她发毛。
天天渐渐的黑透了。
晚上的车厢,和白天比着稍微安静了很多,很多人都睡了,但依旧嗡嗡的一直有人说话。
姜喜珠此时正啃着玉米窝窝,这是她为了让自己显得贫穷,特意带的干粮。
从坐到她旁边。
起身出去了数十次,又数十次回来的络腮胡大哥,当着她的面,直接把她脚边的蛇皮袋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