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书画铺子的老板都是人精,几乎是一个打眼就发现了这些画作的不寻常之处,恨不得把眼睛贴在上面往上瞧。
李仲旭不同,无人知晓他的身份底细,更有悬念。
“我们家先生说了,这画就卖三百两,缺一分钱都不行。”
流烟阁,京城最大的书画店,网罗了各路名家的笔墨,是文人学士最爱聚集的地方之一。
“清闲公子?”
一旁围观学子念叨着这个名字,“如此神人,竟然没有在这京城里听说过他的名号。”
“可是这人才初出茅庐,一幅画就敢要价三百两,会不会太狂妄了?”
“单看这画中的意境,就知道此人并不是俗物,不如老板就收了这幅画,也算是结交了善缘。”
流烟阁的老板姓金,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一幅从西洋过来的琉璃镜,笑眯眯地看着李仲旭。
“不知在下可否与你家公子亲自见面聊一聊,三百两,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李仲旭想着沈清辞交代给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虽然年纪小,但是态度却不谦卑,反倒是有些恃才傲物的盛气凌人。
“我家公子说了,若是您觉得这个价钱可谈,就让我与您说几句悄悄话。”
这种狂妄的态度,让周围人都不自觉一惊。
“这……怕是也太瞧不起凌烟阁了。”
金老板却毫不在意旁人的议论,只是嘿嘿笑了笑,伸手挑开帘子,将李仲旭带到后面的厢房里去。
“现在这里没有旁人听到,不知道小友想和我说些什么话呢?”
李仲旭就拿出了之前沈清辞告诉他的那段说辞。
“在您这凌烟阁里,售价高出三百两的书画甚多,皆是因为有人追捧。而我家公子的笔墨较之毫不相让,甚至还略胜一筹。
“若是能将这名气打出去了,您三百两买入,六百两都能卖得出去。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您就当真不感兴趣吗?”
金老板听到此言,原本笑意昂扬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些许的冷峻,狭长的眼神一眯,从中折射出锋利的光来。
这做书画的门道,虽然本就如此,但真正敢于在他面前将这话说出去的,这还是头一回。
如此看来,这画作真正的主人不仅是才高,胆识还大。
李仲旭果真是不露气,依旧是侃侃而谈,胸有成竹的样子仿若让旁人觉得他胜券在握。
“我今日一共拿来了四幅画,其中有三幅全都赠予金老板,就当是交个朋友。至于这另外的一幅,我家公子希望您将它高悬于店中,无论谁来买都不要动,直到价格升至一千两的时候,再将其脱手,至于这赚来银子,七三分如何?”
好大的口气!
金老板砸了砸舌,问出了自己最关注的问题。
“那你家公子怎么就能确认,有人会出这一千两呢?”
听到这话,李仲旭学着沈清辞的样子,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只是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