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着三个老头上下打量的目光,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行礼。
居中的大长老微微颔首,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胖虎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跟我们说了一下。以你所言,竹竿大锤,还有钱八两以及你的师父孙八指,此行都折在了遮阳山?”
“是。”
我沉声应道,将遮阳山发生的变故,尤其是钱八两如何做局,守墓人如何黄雀在后,以及师父和竹竿等人的结局,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胡说八道。”
我刚说完,左侧那位三长老立刻冷声开口,他的语气尖锐,“遮阳山凶险,我们自然知道。可孙八指名声在外,保不齐有人借着他的名头来招摇撞骗。”
“你说八爷折在了遮阳山,还说钱总瓢把子背信弃义、死有余辜?你可知道,你这些话,若是有半句虚言,会是什么下场?”
他的敌意毫不掩饰。
“老三,稍安勿躁!”
右侧那位面带笑意的二长老摆了摆手,看向我轻声道:“小兄弟,非是我们不信你,只是此事牵扯颇大,涉及我们坐地虎两代的瓢把子。你说你是孙八指的徒弟,总得……拿出点凭据吧?”
“晚辈并无直接物证。”
我坦然道,“但晚辈可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家师孙八指一生磊落,他的为人,想必三位长老比晚辈更清楚。我既是他的徒弟,便绝不会在此等大事上信口雌黄,辱没师门!”
提到师父,三位长老的神色都略有松动。
二长老叹了口气:“八爷的为人,我们自然是信的……只是,这事关重大,牵扯太广……”
我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我想了想,当着三位长老以及胖虎等人的面,缓缓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将上半身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这是……这是血咒?”二长老面露骇然。
“老二,你确定?”大长老扭头询问。
二长老重重点头,“二十八年前,八爷的媳妇,就是因为这玩意惨死在了贵妃墓,当时八爷曾让我找过关于‘血咒’的资料,我绝对不会认错!”
“这……就是凭证!”
我穿上衣服,声音苦涩,“师父就是为了替我拔除掉这血咒,才带我去的遮阳山,只可惜……”
“既然是八爷的徒弟,那就是自己人。”
大长老说完,目光锐利地看向我,“你说,竹竿临终托付,要你取他床下的铁盒?”
“是。”
我点点头,“竹竿兄弟让我把铁盒里的东西送给他老娘,然后让我帮忙瞒着她老人家,说竹竿南下打工去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就是晚辈此来的首要目的。”
我迎着三位长老的目光,毫不躲闪。
“堂口有堂口的规矩。”
大长老缓缓道,“非坐地虎三代弟子不可入内堂,这是铁律,即便我身为坐地虎的长老,也绝对不能违背祖宗传下来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