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日之事,确实是您有些过了。再说了,那丫鬟也实在不像话。”古子云霆替婉柔抱不平。
见儿子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古母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
为了避免儿子继续追问,她干脆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另一边,婉柔也在卷着。
她借着房里缺人的机会,从外面买了个伶俐的小丫头回来。
总归是要培养几个自己人,用着才放心。
她不主动惹事,但也不能任人欺负。
——皇宫,瑶华殿。
“母后,您脸色瞧着不大好,可是龙体违和?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尹临华关切地问道。
“不必了。”皇后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兴致缺缺。
尹临华心里跟明镜似的,母后这是心病难医。
父皇昨日下旨,册封韩苏柔为贵妃。
这事儿说起来就让人窝火。
按祖制,只有生过皇子的嫔妃,才有资格封贵妃。
可父皇偏偏说,韩苏柔虽然没有诞下皇子,但好歹也怀过,也算是为皇家开枝散叶出过力。
这算什么理由?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对了……”皇后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瑶华殿内,熏笼里燃着上好的凝云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母后,您最近气色瞧着不大好,”尹临华缓步上前,目光落在皇后略显苍白的脸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可是身子不爽利?要不要传太医来给您瞧瞧?”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紧锁的眉心,指尖微微颤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这病,怕是心病,太医来了也无用。
还不是因为韩苏柔那个狐媚子!
皇上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非要封她做贵妃,简直是……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帕子绞碎。
宫里的规矩,诞育皇嗣的嫔妃方可封贵妃,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可皇上呢?轻飘飘一句“韩苏柔虽未诞育皇子,但曾有孕,也算有功于社稷”,就把这事儿给敲定了。
这不是胡来么!
皇后只觉得一股闷气憋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难受得紧。
“对了……”
她顿了顿,眼神闪烁不定,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最终还是开了口:
“漪漪最近在东宫……可还安好?”
虽说对那个曾经视若珍宝的小姑娘有些失望,可这么多年的情分,终究是难以割舍,放心不下。
尹临华闻言,原本就有些阴郁的脸色更沉了几分,眸光也变得晦暗不明。
这阵子,那丫头整日里神出鬼没的,一大早就出了门,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连个照面都难打。
偶尔碰上了,她也只是低着头,屈膝行个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非要缠着他去书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