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叹口气:“子弹打在脊椎上了,这辈子大概率是瘫痪,你们早做思想准备吧。”
这话一出来,屋里的气氛更压抑了。
只有李涛没受伤,他红着眼圈,“啪”地一拍大腿,转身就想往外走:“卫哥!我回去找家伙!我他妈干死李宝贵!必须砸了他!”
旁边几个没受伤的小弟也跟着喊:“走!回去拿家伙!跟他们拼了!”
可算上受伤的、没受伤的,总共也不到二十个人。
祁红卫是猛,但他不傻——啥叫大哥?关键时候能拎清,能拿对主意,这才叫领袖。他一把拽住李涛,死死攥着不让走。
要说想报仇,祁红卫比谁都想,他脾气最爆,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去把李宝贵撕了。可他心里门儿清:这时候领着二十来号人回去,就算再能拼命也白扯——李宝贵那边人多枪硬,根本不是白给的,回去就是送命,不光报不了仇,还得把剩下的兄弟全搭进去。
你瞅着吧,祁红卫原本四十来号兄弟,现在死的死、伤的伤,就剩这十来个人了,这十来个人里还得有一半是挂彩儿的——胳膊缠绷带、腿打石膏的,没几个利索的。
这时候你要是硬撑着回去跟人家磕、跟人家干,那纯纯是送人头,一点悬念都没有。
祁红卫也看明白了,叹口气说:“不行,这么的吧,咱先在这儿养一阵。等过段时间,兄弟们伤好得差不多了,咱再回去磕他、干他!”就这么定了,一帮人窝在郊区医院里养伤,没敢声张。
可你寻思寻思,人家能轻易放过你吗?这叫啥?一不做二不休!要么我就不捅咕你,既然捅咕了你,就得斩草除根——把祁红卫打跑了,人家能不知道这是养虎为患吗?等将来祁红卫伤好利索了,能不回来磕、不回来干吗?那指定得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