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去卫生间,还可以叫我扶你呢,很有用的。”
陆星懒得搭理她。
他现在觉得身体累极了,痛极了,可精神还异常的清醒,这是一种很难受的状态。
池越衫没有贴着他,似乎只是老老实实的睡在他的旁边。
而下一秒。
陆星只觉得自己闭着眼都能感觉眼前一道白光。
他眼睛眯了个缝,看见旁边的池越衫正在手忙脚乱的关闭手机上的闪光灯。
陆星:......
他实在是没力气继续跟池越衫呛下去了,于是继续闭上眼睛。
池越衫等了好几秒,还没等到陆星的反应。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今天值得纪念。”
陆星短促的笑了一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明显。
五分钟后。
“陆星,你睡了吗?”
“睡了。”
十分钟后。
“陆星,你睡了吗?”
“睡了。”
二十分钟后。
“陆星,你是不是睡不着?”
“睡了。”
池越衫对于这个人机回答已经无语了,她翻了个身,侧睡,看着陆星的脸,轻轻说。
“我给你唱个曲儿?”
陆星:“睡了。”
池越衫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解释道,“我担心给你唱戏,让你更精神了。”
陆星:“睡了。”
池越衫见陆星一直闭着眼睛,于是同样闭上了眼。
在寂静的病房里,戏词音调不再高昂,反而轻柔带蜜,压低声音,像是哄睡的摇篮曲。
“雨过天晴湖山如洗,清风习习透罗衣......”
我们在一场雨里相遇。
什么时候能走出这场雨的潮湿,看到雨过天晴呢。
......
......
“握草握草握草!”
偌小的118宿舍,突然爆发了一连串的握草声,响彻云霄,甚至显得格外扰民。
严恪己背着书包,从图书馆回宿舍,觉得里面像是在打仗一样。
一推门。
宿舍里除了陆星之外,其他的人全都到齐了,各个眼露精光,脸颊通红,跟磕嗨了似的。
严恪己刚打算迈进宿舍里的脚,又退了回去。
他后仰看了看宿舍门牌号。
嗯,是这个。
“哎,严老师你在门口干嘛呢!怎么不进来?”范湘奇怪的问道。
严恪己推了推黑框眼镜,淡淡道。
“在想要不要大义灭亲,举报你们聚众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