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棘冲出指挥中心时，夜风正呼啸着掠过楼顶的天线阵列，发出尖锐的嗡鸣。他一边翻身上车，一边对着耳机吼：“老歪在哪儿？”
“他在码头三号仓库。”云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她已经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滚动着数据流，“我刚刚调取了他最近三个月的活动轨迹，他最近频繁出入那个区域。”
“那不是废弃的货运区吗？”阿强坐在副驾驶，拧动钥匙发动引擎。
“越偏僻的地方越适合藏人。”沈棘冷声说，车子猛地一震，驶入主干道。
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但此刻的繁华之下，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躁动。街边的电子广告屏上，一则新闻正在滚动播放：**“市中心某银行系统短暂瘫痪，官方称已修复，无财产损失。”**
沈棘盯着屏幕几秒，冷笑一声：“他们动作比我们想象得更快。”
“问题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阿强皱眉，“操控时间？那是什么鬼？”
没人回答。
云芷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嘴里却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时间是被操控的变量……那他们的目标就不是金融系统那么简单。”
沈棘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透着一丝赞许：“继续说。”
“金融崩溃只是表象，真正的目的可能是制造社会认知混乱。”她抬起头，声音冷静，“当人们发现时间开始异常，信任体系就会动摇。一旦公众意识到自己无法依赖基本的时间秩序，整个社会结构都会陷入恐慌。”
沈棘沉默片刻，忽然一脚猛踩油门：“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得逞。”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三号仓库外。这里早已荒废多年，铁门锈迹斑斑，风一吹便吱呀作响。
沈棘率先下车，掏出配枪，示意阿强和云芷跟上。
仓库内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一盏小灯亮着，照出一个佝偻的身影。那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个玻璃罐子，似乎在给什么植物浇水。
“老歪。”沈棘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那人一颤，缓缓转过身来，一只眼睛蒙着黑布，脸上疤痕交错，正是地下情报贩子——老歪。
“你们怎么来了？”他低声问，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
“你欠我一个人情。”沈棘走上前，直视着他仅剩的那只眼睛，“现在还。”
老歪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玻璃罐子，站起身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赫柏背后的组织，他们不是普通的犯罪团伙。”
“废话少说。”沈棘不耐烦地摩挲下巴，“告诉我他们在哪。”
“我不知道具体地点。”老歪摇头，“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他们最近在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逆时仪。”老歪低声说，“一种据说能短暂逆转局部时间流动的装置。”
空气瞬间凝固。
云芷的脸色变了：“你是说，他们真的打算用那种东西？”
“他们已经在测试了。”老歪点头，“就在刚才，钟楼的时间倒了一秒半。”
沈棘心头一紧：“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在场。”老歪苦笑，“我在钟楼附近接头，亲眼看到指针往回走了一格。”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阿强忍不住问。
“你以为我没试过？”老歪反问，“可每次我想发消息，信号都会中断。他们有某种手段屏蔽了通讯网络。”
沈棘深吸一口气，脑海中迅速分析着信息：“所以，他们不只是要破坏系统，而是要用时间错乱制造更大的混乱。”
“没错。”老歪点头，“而且他们不会只在一个地方动手。接下来，他们会在全国多个高精度授时点同时操作，让时间出现区域性偏差。”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云芷立刻说。
“问题是，怎么找到他们？”阿强问。
老歪沉吟片刻，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易留下的坐标标记。虽然已经过了几天，但也许还有线索。”
沈棘接过地图，扫了一眼，眼神骤然凌厉：“这地方……是个旧地铁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