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赵灵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脸上血色褪尽，又猛地涨红，指尖都开始颤抖。
“你……你说什么？”
柳如烟轻笑一声，那笑声落在赵灵耳中，分外刺耳。
“姐姐不明白吗？”
“至于李公子为何会选奴家，毕竟，某人跟在他身后摇了那么多年尾巴，好几年都换不来一个正眼相待，一个真心笑容，而奴家呢，却能让他快活得如登云端。”
“姐姐，你拿什么跟我比？”
面对这般嘲讽，赵灵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柳如烟仿佛嫌刺激不够，又添了一把火：“更何况，如今的李公子，那可是名动京华，连圣上都亲口称赞的诗仙！”
“能伺候诗仙，那是何等的荣幸？姐姐你不珍惜，有的是人打破头也想珍惜呢。”
“姐姐，我倒是真想看看，你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究竟能作到什么时候？”
“诗仙？”赵灵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与嫉妒。
那个废物，怎么可能……
面对赵灵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柳如烟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你根本就配不上李公子！”
“收起你那副怨妇的嘴脸吧，少在这里自怨自艾，令人作呕！”
说完这话，柳如烟看也不看她一眼，袅袅娜娜地转过身，径直便要上楼。
那高傲的背影，深深刺痛了赵灵的眼。
赵灵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最后化为一片狰狞的扭曲。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心底最深处喷薄而出！
她是谁？
她是靖王府的郡主，是将门虎女，是未来要执掌兵权的人物！
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
不过是一个人人可夫的烟花女子，一个卑贱的妓子！
凭什么？
她凭什么敢这样教训自己，凭什么敢如此侮辱自己？
“贱人，你找死！”赵灵厉喝一声，手腕一翻，便要拔出腰间的软鞭。
就在此时，已经走到楼梯口的柳如烟，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头虽未回，却淡淡的报出了一个房间号。
“天字一号房。”
“姐姐若真想动手，不妨先去那里看看，那里倒是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姐姐呢。”
“姐姐大可以问问他，今日我柳如烟若是少了一根头发，那个人究竟能不能饶了你？”
柳如烟那最后几句话，如同惊雷，在赵灵耳边炸开。
“天字一号房……李季！”
赵灵瞬间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那个人是李季！
他竟然真的在这里！
想到这，赵灵再也顾不上柳如烟，提着裙摆，几乎是踉跄着冲向楼梯。
“砰！”
天字一号房的门被她粗暴地撞开。
房间内，熏香袅袅，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临窗而立。
“李季！”
赵灵的声音尖锐，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质问。
窗边的人缓缓转过身，正是李季。
比之从前，李季瘦削了些，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凌厉与深沉，再不见半分以往的温和。
面对赵灵严厉的语气，李季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挑，他端起桌上一杯尚有余温的茶，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