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指尖刚触到小郑留在染料间的U盘，就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王大姐举着监控截图，对着围过来的学员喊：“你们看！小郑昨晚在拷贝配方，启星的人还在门口接她！咱们的原料断供、仿品泛滥，肯定是她通风报信！”
学员们的议论声像针，扎得小郑脸色惨白。她攥着母亲的手术通知单，单据上“预交5万”的字样被眼泪泡得发皱：“我没有……我只是……”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是启星专员的电话，声音带着威胁：“配方还没拿到？你妈明天的手术排期，可由不得你耽误。”
林薇把小郑拉进办公室，关上门。“你妈需要手术费，我知道。”她从抽屉里拿出张银行卡，“这里有3万，是我和张远的积蓄，先给你妈交押金。但你要告诉我，启星到底让你做什么。”
小郑的眼泪突然决堤：“他们让我偷最新的艾草染料配方，还说偷到了就给2万预支工资，帮我妈安排手术……可我知道，这配方是咱们的命，我怎么能害大家！”她点开手机录音，启星专员“威胁手术排期”的声音清晰传出，“我拷贝的配方是残缺的，少了艾草原液加陈年石灰水的步骤，他们用了也会褪色。”
林薇握紧小郑的手，刚要说话，王大姐又冲进来，手里拎着个空布袋：“完了！苏木、栀子全断货了，启星包了全年库存！我跑了3个中药材市场，只买到5斤茜草，够100套都悬！”
“茜草不够，用石榴皮啊！”婆婆突然推门进来，手里举着本泛黄的笔记，封面上写着“1978年染料配方”，“你爷爷当年用石榴皮加铁锈水染深色，比苏木还耐洗，我在后山摘了50斤石榴皮，就是不够多……”
林薇看着笔记里夹的石榴皮标本（干枯发黑，却还能闻到淡淡果香），突然想起小糯米昨天画的“石榴剪纸”——孩子说“石榴籽多，像咱们的盟友”。她立刻拿起手机，在“银发采摘队”群里发消息：“急需石榴皮熬染料，能上山的老邻居、老亲戚，都来帮忙！”
第二天一早，基地后山挤满了人——婆婆的老邻居、深山的农户、甚至小郑的亲戚，都背着竹筐摘石榴皮。70岁的李爷爷爬树摘高处的石榴，树枝断了，他摔在地上，却笑着举着石榴：“这点伤不算啥，能帮孩子们保住手艺就行！”小糯米也跟着跑，把摘好的石榴皮装进布袋子，袋子上印着她剪的歪花瓣，沾了满手的石榴汁。
两天后，200斤石榴皮堆在基地门口。婆婆带着学员熬染料，铁锅冒着热气，深褐色的染料泛着石榴香。小郑负责加铁锈水，指尖被染成褐色，却笑得很踏实：“这染料比苏木还亮，启星就算有苏木，也熬不出这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