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天黑,芙蓉坊的那些姑娘又或倚或靠出到门口招揽客人了。冬生老远就相中了一位叫做银杏的姑娘,这位姑娘他上次来时看到过。
当时他搂着湘玉上楼,经过了银杏的房间,银杏恰好开门出来。那一刹那他看到银杏两只眼睛好大,睫毛真长,看着特别单纯,根本不像是芙蓉坊里卖身的。
现在银杏倚在门框上,也和其他姑娘不同。其他姑娘不是挥帕招呼客人,就是嘴皮翻飞在那吐瓜子壳。银杏则是安安静静靠在那里,眼睛也不瞟来瞟去。
对,今晚就要睡银杏,不管多少钱,都必须睡上。
冬生加大了脚步往前走,这时一群人从面前走过,暂时的遮挡住他的视线。
等那一群人走过,银杏重新进入到他的眼帘时,他镇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
刚才看着还像是邻家姐姐一样的银杏,这会靠在了一个秃头中年男人怀里。那中年男人绝对是这种烟花巷的老手,手背隔着衣服在银杏的胸脯下托了托。
那银杏丝毫没有厌恶之色,反而还赔着笑脸往中年男人身上蹭。
天还没黑,冬生的眼前却是短暂的黑了一下。银杏这个他认为最单纯的姑娘,真实的一面却是投怀送抱。和惠惠、湘玉、明珠,以及楼里他不认识的姑娘是一个样的。
冬生想起了句老话,婊子无情,认钱不认人。他突然就没有了兴趣,不想睡这些婊子了。
他想起了小翠,小翠一分钱不用,和他翻滚了那么多次,折腾完了还相拥而眠。这才是女人,芙蓉坊的那些,只能说是人。
晚饭还没吃呢,冬生转过身去,找了一间不起眼的小饭馆,炒两个菜,再要了半斤烧酒,独自饮起来。
这是冬生长这么大第一次为女人感到心情不好,他想小翠,想小翠那弹手的屁股。他还想起来黄静怡,黄静怡那雪白的一片,也占据了他的心里。
越是想这些,冬生就越想再睡一次女人,越想睡女人,就越觉得芙蓉坊的婊子脏、无情。
小翠是可以和他睡的,却不知道人在何处。黄静怡是他不敢睡的,知道人在龙湾镇,那也没有什么用啊。
就这样,矛盾当中,冬生喝得有点迷糊了。离开饭馆,走着走着,竟然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芙蓉坊。
他厌恶这些姑娘,可身体却和他唱反调,很想和这些姑娘亲密接触。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走着走着又走到这里来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