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兰开始只是流眼泪,这会惶恐的大声哭了出来:
“爹,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文贤安把手从文崇章脸颊抽出来,颤颤巍巍要去摸文心兰的脸。也不知道是没有力气了,还是见文心兰害怕,最终手伸到了一半,就收了回来,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兰儿别怕,爹不会死的。阿海,阿海你在吗?给我取烟枪来。”
之前一直以为文贤安和梁美娇戒掉了鸦片,昨天出事了,文贤莺才知道两人不仅没有戒,反而变本加厉的抽,这会她哽咽的说:
“哥,都是鸦片害了你,害了这个家啊,你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还要抽这个,这是为哪般啊。”
“贤莺,有些路要走过才知道走错,有些路走错了可以回头,有些路错了就是错了,再也回不来。阿海,你听到吗?帮我把烟灯点了,烟膏填上。”
文贤安不敢看文贤莺,扭头摆手晃向了另一边的阿海。文贤莺说得不错,他这一生是被鸦片毁了,他爹早就告诉他,不能碰这东西。
要是听爹的话,现在这个家绝对不会成这样,不说有他爹前半生那么辉煌,至少也还是龙湾镇数一数二的大家庭。
他们文家靠洋烟菜起家,也毁在了洋烟菜上。真是成也洋烟菜,败也洋烟菜。
叫喊第一声时,阿海就已经听到了,只是他不敢挪开脚。现在文贤安又叫,他只得看向石宽和文贤莺。
说实话,文家这几个兄弟里面,石宽最看不起,也最不想交往的就是文贤安。可文贤安却是文贤莺的亲大哥,想不理都不行。他把手按在阿海的肩膀,往外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