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集市头时,却看到周兴又从前面走来,刚才都那么尴尬了,再碰面都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石宽身子一扭,就扭进了旁边的小巷里。
他不想和周兴再打照面,就往里边走去。天虽然已经黑了,但两旁的房屋还是看得比较真切的,他感到有点眼熟。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是去谭美荷家的那条小巷,前面尽头就是谭美荷的家。
谭美荷从顾家湾金矿被赶了出来,现在以何谋生啊?石宽不由加快了点脚步,旁边住户家的狗,闻到了生人味,狂吠不止。
到了谭美荷家门口,往院里看去,黑灯瞎火,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面。不过那院门却是虚掩的,一推就开。
“嫂子,嫂子。”
石宽有点做贼心虚,叫喊都是压着嗓子的,生怕左邻右舍听到。也确实是啊,谭美荷是个寡妇,这大晚上的钻寡妇家的门,被人看到了,那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石宽掏出洋火划了一根,走进了那客厅,发现蛛网密布,桌子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这才知道谭美荷根本就没有回来。
谭美荷不在顾家湾金矿,又没有回家,这是去哪里了呢?
石宽正在冥思苦想时,屋顶响起了沙沙声,天下起了雨来。
真是烦人啊,不到几分钟,那沙沙的声音就密集成了一片,变成了哗哗的大暴雨。他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雨一直下,估计都下了两个小时,才有点减小,但只是减小,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了电闪雷鸣,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雨。
石宽怕文贤莺见他这么久不回去会担心,也顾不得雨停不停了,找了一个秦老三以前烫鹅的盆子顶在头上,冲出了雨幕。
这木盆蛮大的,完全能当一把油纸伞挡雨,不过那雨点打在地面上,飞溅上来可就把裤腿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