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芷嘴硬地哼了一声，可捏着银票的手却紧了紧。
暖暖听她这不知悔改的口气，就知道这钱放在她手里不安全。
她转头看向宋文山，使了个眼色，用商量的口吻说：“铁牛，这个钱……还是你先替清芷保管吧，免得她乱花，又被人骗走了。”
“娘说的是！”
宋文山立刻会意，上前一步，不容分说地从女儿手里拿走了那叠银票。
刚捂热的钱就这么飞了，宋清芷气得眼圈都红了，鼓着腮帮子瞪着暖暖：“你太过分了！卖了我的房子，还不让我拿钱！”
“放肆！”
宋文山终于动了真火，“清芷！她是你奶奶！你现在立刻马上给她叫奶奶！若是再敢忤逆她老人家，小心我把你赶出家门，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宋文山越说脸色越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宋清芷被父亲的怒火吓到了，她知道父亲这次是认真的。
她红着眼眶，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化作颤抖的声线，最终，她转向那个比自己膝盖高不了多少的小丫头，憋屈地挤出两个字：“……奶奶。”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哭着跑上了楼。
暖暖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唉，等解决了陆云明那个大坏蛋，她就跟他们坦白吧。
假装别人奶奶的感觉，其实也挺累的。
宋文山则满脸歉意地走过来，亲自端来一盘洗好的葡萄，一颗一颗剥了皮，送到暖暖嘴边：“娘，您别跟那丫头一般见识，让她气着了。来，吃点水果。”
暖暖确实有些饿了，便张开小嘴，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客厅里的气氛顿时温馨起来。
就在这时，下人前来禀告：“老爷，孙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时髦洋裙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她叫孙晓雯，是宋清芷从小到大的手帕交。
“宋伯伯好，”孙晓雯礼貌地问候，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清芷在家吗？”
宋文山指了指楼上：“在楼上生闷气呢，你去找她吧。”
“好的。”
孙晓雯笑着应下，转身走向楼梯。
在上楼的瞬间，她不经意地回头，朝暖暖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觉察的冷光。
暖暖虽然在吃葡萄，也恰好在盯着她。
就在孙晓雯回头的那一刻，暖暖清晰地看到，从她身上飘来一股酸腐腻人的气味，像是随时准备偷东西的黄鼠狼。
更让暖暖感到奇怪的是，这股气味……
好熟悉。
她抓着冲天辫想了想，小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是了！
这股味道，和那个叫陆云明的大坏蛋身上的臭味，有七八分相似！
难道……
他们不久前见过面，所以身上才沾染了同样的气味？
那她现在来宋家，又是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