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京兆府尹的厉声呵斥,姜卫榕从容地背起手。
“我乃宣平六年的秀才,名叫姜卫榕,在府尹大人面前免跪。”
“你也是秀才?”京兆府尹狐疑,怎么这么多秀才?
不过看他的穿着,倒不像是个普通百姓。
“府尹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就在京兆府尹犹豫之际,旁边主簿到他跟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马上震惊地看着姜卫榕。
这个人竟然是长宁伯的独子,德妃娘娘的胞弟!
德妃娘娘在宫中的地位可不亚于淑妃娘娘,京兆府尹哆嗦着手从惊堂木上移开。
一个寒门秀才没什么可惧的,但现在又冒出一个惹不得的人,这事可就难办了。
一边是淑妃娘娘的胞弟,一边是德妃娘娘的胞弟,京兆府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把人打成这样,为什么还不传伤人者到公堂?府尹大人难道在包庇对方?”
姜姝玥在这个时候出声,围在门口的百姓也窃窃私语起来。
“伤人的可是郭大将军的儿子,府尹大人怕是也不敢得罪。”
“郭家那位小郎君在京中横行霸道惯了,被他打伤的可不止这一个,只是没人敢来衙门告他。”
“唉,可怜呐,这位秀才的大好前程算是毁了。”有人为李政元感到惋惜。
“府尹大人都不能为受害者主持公道,万一下次这种事轮到我们头上该怎么办?”
“是啊。”
围观的百姓开始为自己的安危忧虑,连秀才被打伤了都讨不来公道,更何况是他们。
“请大人严惩凶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引发越来越多的人响应。
“严惩凶手!”
……
场面失控,京兆府尹在堂前如坐针毡,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做出选择,命人将郭临安带来。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片欢呼。
郭迟安和郭临安一道来的,在公堂上看到姜卫榕和李政元母子站在一起,昨晚困惑的事情,此刻马上明白了。
原来是长宁伯插手了此事,这母子俩昨夜也一定是躲在了长宁伯府,怪不得他寻不到人。
有撑腰的人在一旁,郭临安有恃无恐地打量着李政元。
“府尹大人。”郭迟安向京兆府尹见礼。
“郭将军也来了,”京兆府尹忙吩咐,“快给郭将军看座。”
“多谢府尹大人。”
郭迟安也不推辞,直接坐到旁边听审,似乎并不担心。
“堂下之人可是郭临安?”京兆府尹象征性地拍响惊堂木。
在郭迟安警告的眼神中,郭临安不情不愿地跪下。
“正是。”
“堂上这位伤者你可认识?”
“认识,李政元。”郭临安吊儿郎当回答。
“李政元状告,是被你所伤,你可认罪?”
“府尹大人不要听他胡说,他身上的伤跟我没关系。”
听到郭临安不认,李母急了,“你才是胡说,政元明明就是被你和你身边的小厮打的。”
郭临安不屑,“你说是就是啊,你有证据吗?”
那晚郭临安特意将人拖到暗巷,动手时没有旁人,笃定他们没有证据。
京兆府尹反过来问李政元,“你可有证据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