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唯恐小命不保,一直说下毒的事他不知晓,他只是收了银子办事。
慕池眼眸黑沉一瞬,如今局势不安稳,没想到王府的下人会被收买。
窥一斑而知全豹,指不定王府被探子筛了个遍。
这还只是其中一人。
不知暗中多少人觊觎王府。
“既然人已指认,那就饶他一命。”
慕池挥挥手,让侍卫把小厮带下去,同一刻,他眸光一转,直直望向柳玉莎、柳依依二人,声音低沉,问道:
“不知柳夫人对这件事作何解释?”
柳玉莎表情难看,眼见着事情败露,她神情闪过一丝惶恐,随后想到什么,话在口中一滞,语气从心虚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世子,是有人栽赃陷害!”
“席府和永安王府自从结亲后就是亲家,怎么可能胆大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再者,八珍糕的毒素不至于害人命,仅仅让人昏迷半日,不像是谋害,倒像是某人的恶作剧。”
“恶作剧?”
“没错!”柳玉莎找借口开脱,咬死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可周围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奇怪,众妇人眼底透露着几分疏离和怜悯。
证据确凿,却妄想开脱。
席府自从攀上高枝后,行事越发张狂,彻底飘了。
这下谁都知道事情是柳玉莎所做,众妇人没开口说话,暗自等待着世子的反应。
就连曲颖站姿端正了些,她今日代表的是曲府,得看看现在的永安王府值不值得投靠。
首当其冲第一点,那就是观察慕池的反应和处事,眼前的男人是未来的永安王,是堂堂世子爷,自当担起责任。
可万万没想到,慕池的态度温和,温和到几乎懦弱的程度,他说的话让所有人惊愕万分,甚至主动坐实了草包之名。
慕池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既然柳夫人如此说,心里已经有了既定的人选,不妨一说。”
柳玉莎眸子一转,指向了席菱歌,“世子,自导自演的人是她,欺骗了你的人也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席菱歌:“?”
人好端端坐着,锅从天上来,这也能怪到她的头上。
她分明已经把自己的嫌疑洗干净了,柳玉莎像一条虎视眈眈的鬣狗,恨不得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慕池轻轻摇了摇头,“此事不是菱歌所为。”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本世子便等席左侍郎亲自上门给永安王府一个交代。今日百花宴暂且中止。”
“尽快把消息告诉席翰,让他尽快上前领走妻女。”
这一幕被暗中的人看了个彻底,迅速消失了身影,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慕池眸光闪动,不再多言。
雨晴欲言又止,对此颇为不满。
“世子,这样做是否太过轻拿轻放?”
中毒的可是王妃。
明眼人都知道此事和席府脱不了干系,世子偏偏没任何表示。
席府如此行径,显然把王府的脸面踩在脚下。
而仅仅是让席左侍郎上门给个交代,惩罚太轻了。
慕池没有回复。
时间迅速流逝,消息传递过去,一个时辰不到,席翰身穿官袍,头戴乌纱帽,来到山庄门前。
他听闻消息,乘坐马车匆匆赶来,一路上心急如焚。
席翰到来第一件事,目光一扫,像是明白了什么。
“世子还请原谅,小女不懂事,做下此等祸事,决然与席府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