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直言令里正始料未及,本欲借机加重施压并图谋利益,却遭硬气回击。一时怒不可遏,“沈岑!打人便是不对,你们缺长辈管束,我今便替你管上一管。”
屋内闻兄长为己辩护声音,沈梦心底暖意涌起。这段时间默契使其未贸然开门,而是在等待兄长叫唤在开门,以免形势恶化。
“大叔,他们也有错。”沈辰环视四周,“楚情与我弟订婚,两人大喜即将设宴,再未出阁的小辈居然编排我弟成已婚男子,说三道四,该好生教训,以护咱青山风气。”一席话令众人大惊,因为大哥向来稳重理智,此刻不少人为真相侧目信服。
然而,被指控的一方仍固执己见,“不可能!猎户楚情绝不会喜欢那个恬不知耻的小子!”语气满含蔑视,并企图煽动众怒。但无人敢近身向冷峻锐利、身经百战的猎户求证,只能默默观望风波发展。
里正暗生懊恼:刚接通知未察缘由,以为可占他们便宜;如今被贿赂左右,自顾难堪,只得硬撑说道,“虽说斗殴不可取,但各方应让步些,你们赔点补偿,我们也息事宁人。”
那些受责备者终被亲友劝止不得再喧嚣,只能口头抗议跺脚,无力扭转局势。而站在旁边愈发冷漠看待这一切的,是浸染世故后的青年——愚昧无知、欺善怕恶且唯利是图的人群,不过如此罢了,这番景象让他寒心的更明白,他们无非是想要探查自家赚钱门路。
忽而,就在里正尚欲开口时,一支利箭破空疾射而至,在其脸颊划开一道细细鲜红伤痕。箭头钉进草丛间惊慌逃窜的一只老鼠身上,引得众人大惊失色。一时间目光齐齐望向从山林归来的猎户——怀抱两只新鲜野兔、身姿挺拔如恶鬼降临的楚情。
此刻楚行气场全开,那股凛冽寒意宛若尸海血疆中归返鬼魅,让全场村民震慑胆寒,无不噤声战栗。这才忆起他的当兵身份——曾随军征战杀敌,是远超普通农夫的一等威慑存在;连深知其底细的里正在场,也不敢轻举妄动分毫半点怠慢。
只见楚情冰冷扫视大众,道音凛冽严厉:“关于我与沈梦婚约诸位还有何异议?”锐利目光锁定里正,“污蔑军嫂者,可知该如何处置?”
鹰隼一般锐眼死死盯着对方,使其遍体生寒抖栗。而面对压迫感骤增压力逼人的目光,里正擦拭额间汗珠,小心应答:“不过小儿胡闹,无关紧要。”随后转身朝围观群众厉喝:“还不速速散去?何苦聚集于别人门户下滋事?我有急务者先行回去吧,也祝福新人成双喜结良缘,将来改日宴请酒席。”
震慑威严顿显,人群莫名退散,被责备数人的面色更显落寞狼狈,不敢挑衅獠牙毕露火焰腾腾又冰冷锋锐并存之猎户,只能灰溜溜地退回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