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别说遗臭万年了,能不能留个全尸都难说!”
“高,实在是高!”
庞奋扬心中佩服,恨不得给曹令明磕一个。他心里盘算着,得赶紧回去,把这消息告诉工地的兄弟们,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与庞奋扬的激动不同,钱英朗此刻却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毫无焦距,仿佛一尊石雕。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怎么也想不通,曹令明这个平日里只会掉书袋的老家伙,是咋琢磨出这么个绝妙的法子来的?
“《群圣录》……厉害啊!”
钱英朗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确实是釜底抽薪。
百家争鸣,思想驳杂,想要统一,难于登天。既然无法统一各家学派的思想,那就退而求其次,制定一套行为规范,编纂一部《群圣录》。
如此一来,各大学派为了在这部“圣书”上留下自家的印记,争夺话语权,必然会蜂拥而至,挤破脑袋也要参与进来。
到那个时候,变法所遇到的阻力,自然而然就会大大减小,甚至于,各大学派还会反过来推动变法的进程!
曹令明这一手,不仅以退为进,借力打力,还顺势把自己的声望推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现在要是告老还乡,那可不是因为年老体衰,力不从心,而是功成名就,急流勇退,给年轻人腾地方,那是何等的高风亮节!
“啧啧……”
钱英朗越想越觉得憋屈,心里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满朝文武被曹令明这神来之笔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鹅蛋。
冀玄羽瞧在眼里,心中却是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她暗自撇了撇嘴,心想:
“就这点小场面,就把你们给吓成这样了?”
“要是朕把虫男人的那个法子说出来,你们还不得当场晕过去?”
冀玄羽心里盘算着:
“修书?哼,劳民伤财!”
“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要组织多少人手?还得把各家各派的文章都翻个底朝天,才能总结出个一二三来。”
“这前前后后,没个三五年,能搞得定?”
“就算书修好了,还得刻成雕版,然后发给天下各地的官吏,人手一份。”
“这中间的运输、保存,又得花费多少钱粮?”
“就算这些都办妥了,各地的官吏还得每天抱着这本大部头,翻来覆去地查,遇到个疑难杂症,还得跟其他学派的人打嘴仗。”
“不嫌麻烦?”
“这渣男的主意倒是不错呢!”
冀玄羽忍不住在心里比较:
“只需大衍的百姓们,动动手指,关注一下朝廷的邸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飘向龙椅旁边的鲜于清羽。
“唉,清羽的那个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让朕当场说出来?”
“难不成…还真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冀玄羽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似的,痒痒得难受。
她眼珠子一转,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悄然浮现:
“要不……朕给她们添点儿乱?”
“反正那妮子早就跟虫男人穿一条裤子了。”
“就让她们俩焦头烂额去吧,正好给朕出口恶气!”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再也遏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