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摇尾乞怜,割地赔款。”
“只会对内镇压,对外妥协。”
“如今,更是要联合金人,来对付我们这些浴血奋战的汉家儿郎。”
“黄大人,你告诉我,到底谁是贼,谁才是这天下的罪人?”
“你!”
黄文炳被驳斥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平的手指都在哆嗦。
他只能反复重复着那句苍白无力的话。
“你们是反贼……反贼……”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陈平这番话给镇住了。
尤其是那些武将,一个个听得是热血沸腾,看向陈平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再看黄文炳,只觉得像个丑角。
胜负,已然分明。
田虎坐在王座上,内心同样是波涛汹涌。
陈平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是啊,这个朝廷,已经烂透了。
反观武植率领的梁山军,所向披靡。
跟着强者,似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话又说回来,万一武植收拾完金人和宋兵,到时候要灭了自己怎么办?
田虎摆了摆手,打断这场辩论。
“两位使者今日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待本王与众位将军商议之后,再给二位答复。”
陈平与黄文炳行礼告退。
待二人走后,田虎看向麾下众人。
“都说说吧,现在,你们是什么想法?”
大将卞祥第一个站了出来道:
“晋王!末将以为,那陈平说得对,朝廷已经没救了,武植才是真英雄,真豪杰。”
“跟着武寨主,咱们才能打出一片天。”
一时间,殿内附和之声四起,几乎都是支持梁山的声音。
田虎缓缓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
就在他准备下决定之时,枢密使钮文忠却走了出来。
“晋王,请三思。”
田虎看向他:“爱卿有何高见?”
钮文忠神色凝重道:
“与梁山结盟,看似是上上之选,实则……是饮鸩止渴。”
“哦?此话怎讲?”
钮文忠缓缓道:“陈平口才了得,但他只说了结盟的好处,却没说结盟的坏处。”
“晋王想过没有,那武植是何等人物?雄才大略,气吞万里。”
“他的眼中,可容得下第二个王?”
“我们与他结盟,看似平起平坐,待他武植扫平天下,我们河北之地,又该置于何地?”
“届时,我们是继续称王,还是向他俯首称臣?”
是啊,一山不容二虎。
武植的野心,天下皆知。
田虎自立为王,要的是开疆拓土,甚至是问鼎天下。
绝不是给人当附庸。
钮文忠见田虎神色变化,继续说道:
“反观与宋廷合作,虽有风险,却也有天大的机遇。”
“那黄文炳虽然可恶,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梁山是众矢之的。”
“如今大宋、大金、方腊多方合围,王庆很可能也会参与,梁山就算再强,也必然会陷入苦战。”
“这一战,若梁山败了,我们便可趁势出兵,扫平山东,将梁山的地盘尽数收入囊中。”
“若梁山惨胜,我们亦可趁其虚弱,向南扩张,占据中原腹地。”
“到那时,天下大乱,群龙无首,正是我主大展宏图,成就霸业的绝佳时机!”
钮文忠的话,充满了诱惑力。
田虎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他的野心,被彻底点燃。
是啊,为什么要选择站队?
为什么不能自己成为那个执棋人?
殿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所有人都被钮文忠的这番分析给惊呆了。
良久,田虎缓缓开口。
“传令下去。”
“告诉梁山和大宋的使者。”
“就说我河北刚刚经历战事,元气未复,需要休养生息。”
“此次纷争,我河北……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