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闻言,虎目一睁,断然摇头。
“绝对不行!”
“诸位兄弟的好意,卢某心领了。”
“但这兵,我绝不能带走。”
“济州、曹州、单州,呈品字形,互为犄角,乃是我梁山在山东的根基。”
“此地北临宋廷京畿,南面方腊,本就兵力紧张。”
“六万兵马,已是捉襟见肘。”
“若是再抽调两万,只剩四万兵马,如何守得住这三州之地?”
梁横闻言,却是上前一步,语气坚定道:
“员外此言差矣!”
“寨主若是有个万一,我们守着这三座空城,又有何用?”
王焕也跟着附和:
“梁将军说得对。”
“是寨主给了我们新生。”
“如今寨主有难,我等不能亲赴辽东,已是心中有愧。”
“若是连区区两万兵马都舍不得,岂不让寨里兄弟耻笑?”
杨威更是拍着胸脯道:
“员外放心。”
“我们背后是水泊梁山。”
“真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大不了咱们兄弟就退回水泊。”
“有八百里水泊天险在,任他宋兵百万,也休想奈我何。”
“可寨主那边不一样。”
“那是金国腹地,四面皆敌,无路可退。”
“寨主和兄弟的安危,才是天大的事。”
“员外,你就带着兵走吧!”
“我们这边,死不了!”
卢俊义与关胜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感动。
这就是寨主武植一手带出来的兄弟。
没有私心,不计得失,一切以大局为重,一切以寨主安危为先。
卢俊义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眼眶微微发热。
他不再多言。
任何推辞的话语,在这样的赤诚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二人猛地转身,对着梁横、杨威、周昂、王焕等人,深深一拜。
“既然如此,卢某便领了诸位兄弟的情。”
“这2万大军,我即刻带走。”
“三州安危,就拜托诸位兄弟了。”
……
数日后。
燕京城外,尘土飞扬。
朱武、时迁早已率领一众留守头领,在城门外翘首以盼。
卢俊义与关胜翻身下马,快步上前。
“军师、时迁兄弟!”
“卢员外,关将军,一路辛苦!”
简单的寒暄过后,卢俊义便将济州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梁横、杨威几位兄弟力主,硬是塞给了我两万精兵。”
“他们说有水泊梁山在,他们便有退路,但寨主那边,却是十万火急。”
“此等胸襟,此等义气,卢某佩服之至。”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时迁更是感慨道:
“梁横他们,都是好样的。”
朱武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将士用命,兄弟同心。”
“我梁山有如此凝聚力,何愁大事不成!”
他重重拍了拍卢俊义的肩膀。
“员外,我们进宫再说。”
……
燕京宫殿之内。
舆图早已铺开,朱武、卢俊义、关胜、时迁几人围桌而立。
刚刚落座,朱武便直入主题。
“哨骑营刚刚传回情报。”
朱武的手指,落在了舆图上的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