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数日。
武植注意到,这几日辽军阵前始终少了一面旗帜。
那是属于萧赤伶的将旗。
看来,萧云戟那丫头的计策,已经初见成效。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长。
萧云戟走过来,说道:“是时候再添一把火。”
说完,她将一封信递到武植手中。
……
是夜,三更时分。
原本寂静的辽营,突然狂风大作。
“呜——呜——”
那风声凄厉,如同鬼哭狼嚎,卷起漫天沙尘,将营帐吹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怎么回事?”
“好大的风!”
巡逻的辽兵被吹得东倒西歪,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们经历过霸州城下斗法,很快就明白过来。
“是梁山的妖法!”
“敌袭——!梁山袭营了!”
无数辽兵从睡梦中惊醒,手忙脚乱地抓起兵器,冲出营帐。
整个辽营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到了寨门口的方向。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一道黑影正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穿过层层营帐,朝着大营深处掠去。
戴宗施展开神行术,很快便摸到了萧赤伶的营帐附近。
与此同时。
在萧赤伶营帐周围的阴影里,几双锐利的眼睛,早已将这不速之客的身影,牢牢锁定。
这些人是兀颜光的心腹,自从萧赤伶归营那天起,便奉命在此日夜监视。
他们没有声张,也没有出手。
其中一人打了个手势,另一人便悄然隐入黑暗,如同狸猫一般,飞速朝着中军帅帐的方向奔去。
……
中军帅帐之内。
兀颜光、萧斡云、康里定安三人,正在就明日的战局进行最后商议。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疾步入内,单膝跪地,声音急促。
“报!”
“启禀皇后娘下、国舅爷、元帅。”
“监视哨发现,有一名梁山贼人,刚刚潜入了萧赤伶将军的营帐。”
话音未落,康里定安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
“好啊!”
“本国舅说什么来着?她果然已经降了梁山。”
“人赃并获,这下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他眼中凶光毕露,转身就要往外走。
“来人,随我前去捉拿叛贼萧赤伶。”
话说康里定安被梁山俘虏过,这无疑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他打不过梁山,就只能把怒火发泄到萧赤伶身上。
“站住!”
一声清冷的呵斥,让康里定安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
萧斡云凤目含煞,缓缓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盯着自己兄长。
“兄长,此事颇有蹊跷。”
“若是梁山真与赤伶有勾结,联络之事,必然是做得隐秘至极,生怕被人发现。”
“可他们今夜,先是施展妖法,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然后派人潜入,这哪里是秘密联络,分明是唯恐我们不知道!”
“这极有可能是梁山贼寇的离间之计。”
康里定安被她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兀颜光也抚着长须,缓缓点头。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此事,不可鲁莽行事。”
康里定安只能悻悻地坐了回去,嘴里却还在不甘心地小声嘀咕。
“计谋?我看就是事实……”
萧斡云嘴上驳斥着康里定安,但垂在袖中的双手,却早已不自觉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