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皇城。
辽使一路快马加鞭,将蓟州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了辽主耶律辉。
“哈哈哈!好!好啊!”
龙椅之上,耶律辉听完之后,龙颜大悦,仰天大笑。
“褚丞相的计策,果然奏效了!”
“看来这武植,虽有匹夫之勇,却也是个目光短浅之辈。”
“被赵佶那昏君一逼,便慌了手脚,急着与我大辽结盟。”
“如此以来,梁山和宋兵必定不死不休,我大辽可坐收渔翁之利!”
褚坚躬身道:“皆是郎主天威所致,臣不敢鞠躬。”
耶律辉摆了摆手,心情极好地说道:
“传朕旨意,就让他们去斗,去咬!”
“等他梁山和那赵宋朝廷拼个两败俱伤,便是我大辽勇士,饮马长江,马踏中原之时。”
殿下众臣,齐声山呼:“郎主英明!”
“郎主,那武植提议在霸州签约,不知陛下欲派何人前往?”一名大臣出列问道。
耶律辉略一思索,便有了决断。
“便由国舅康里定安,替朕走一趟,再派欧阳侍郎从旁协助,务必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帖。”
康里定安是耶律辉的妻兄,身份尊贵,由他出面,足以显示辽国的“诚意”。
“臣,遵旨!”
国舅康里定安与欧阳侍郎立刻出列领命。
然而,武将队列之中,却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兵马大元帅兀颜光沉着脸,站了出来。
他刚刚在蓟州城下吃了败仗,折了琼妖纳延和耶律得重两员大将,心中正憋着一股邪火。
本来他正摩拳擦掌,准备率领大军一雪前耻,将蓟州踏为平地。
现在,却要去跟仇人签订什么狗屁盟约?
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郎主!”兀颜光瓮声瓮气地说道,“那梁山之人诡计多端,绝非善类。”
“他们主动要求进入我大辽掌控的霸州签约,此事……恐怕有诈。”
“万一他们是假意签约,实则图谋我霸州城,该当如何?”
兀颜光的话,让殿上的气氛微微一滞。
耶律辉闻言,却是再次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大元帅多虑了。”
“如今的梁山腹背受敌,已是穷途末路,除了与我大辽合作,他们根本没得选。”
“这是阳谋,不是阴谋。”
国舅康里定安也站了出来,一脸傲然地附和道:
“大元帅放心。”
“届时,我只允许他武植,带上百十来个亲随入城。”
“区区百人,就算个个都是三头六臂,又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在数万大军驻守的霸州城里,他武植,不过是瓮中之鳖。”
兀颜光语塞,没办法再反驳。
耶律辉又道:
“国舅此去,朕在宫中备好庆功宴,静候佳音!”
康里定安满面红光,与欧阳侍郎对视一眼,拱手道:
“请郎主放心!”
“待臣与那武植签下盟约,便是我大辽坐山观虎斗,尽收渔利之时,”
“届时,梁山草寇与宋人斗得精疲力尽,就是我大辽铁蹄南下之时。”
说罢,二人再次行礼,转身阔步走出大殿。
殿外,早已备好了车马与数百亲卫。
康里定安翻身上马,意气风发,手中马鞭一挥。
“出发!”
“去霸州,会一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梁山之主!”
车马辚辚,烟尘滚滚,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霸州而去。
他们满心以为,此行不过是走个过场。
却不知一张早已织好的天罗地网,正在霸州城内,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