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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祖沉吟片刻,忽然扯下颈间绣囊,塞给朱雄英:“拿着这个,去找你姐姐。她若看到莲花,就知道该怎么做。”
他重返东厂密道,在死角处挖出埋藏多年的火油包。这是他早年为防不测所备,专用于破坏建筑结构。随后他潜至武英殿后墙,利用排水沟爬入殿内。此时大殿空无一人,唯有香炉余烟袅袅。他依计踩下机关砖,整块地面缓缓下降,露出一条狭窄阶梯。沿着石阶下行,潮湿霉味扑鼻而来。尽头铁门紧闭,门缝透出微弱烛光。
马祖贴耳倾听,听见里面传来镣铐轻响。他用力撞门,低唤:“陛下!是我,马祖!”
片刻后,虚弱声音回应:“……舅舅?真的是你?”
“是我。”马祖眼眶发热,“臣来晚了。”
“快走……”朱文圭喘息道,“他们会在五更时报丧,说朕……驾崩……”
话音未落,上方骤然响起钟声??不是晨钟,而是代表皇帝薨逝的“哀钟”!马祖怒吼一声,拔刀劈向锁链。与此同时,整座宫殿灯火通明,王承恩率数十名锦衣卫蜂拥而至。“马祖!”他站在高台之上,挥舞圣旨,“你私闯禁地,劫持圣驾,罪不容诛!还不束手就擒!”
马祖背靠铁门,冷笑:“真正的圣驾在此,你拿的不过是一张废纸!”
“真假由不得你说!”王承恩厉喝,“放箭!”
刹那间,弩箭如雨倾泻。马祖挥刀格挡,肩头nevertheless中了一矢。他强忍剧痛,从怀中掏出金匣高举:“尔等听着!此乃陛下亲授密诏,可调神机营入宫勤王!谁敢再进一步,便是谋逆!”
众军士面面相觑,竟无人敢动。王承恩气急败坏,亲自抢过长弓瞄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整齐踏步声。紧接着,一道清亮女声穿透夜空:“住手!奉皇后懿旨,接管宫禁!”
众人回头,只见朱静娴身披凤袍,手执玉圭,身后跟着整整一队红甲女卫??那是马家私兵中最精锐的“胭脂营”!而在她身旁,胡萍抱着马祖麟,冷冷道:“我夫君若有一丝损伤,你们全族都要陪葬。”
王承恩面色惨白。他终于明白,自己低估了这个家族的力量。不仅朝中有马寻统边军、杨士奇掌内阁,宫中更有这些看似柔弱的女人织成的生死网罗。
朱静娴缓步上前,将一块玉佩放入机关槽中。咔嗒一声,铁门开启。朱文圭被搀扶而出,脸色苍白却目光坚定。他看向马祖,轻声道:“舅舅,你说得对。北镇抚司,必须独立。”
三日后,朝廷颁布新制:裁撤东厂对五城兵马司的节制权,恢复北镇抚司直属皇帝;彻查盐税亏空案,涉事官员三十七人革职下狱;王承恩以“矫诏惑众、囚禁天子”之罪凌迟处死。而马祖坚辞太子太保衔,仅受紫袍玉带之赏。
某个黄昏,他坐在庭院槐树下教马祖麟写字。孩子歪歪扭扭写下“忠”字,抬头问:“爹,什么是忠?”
马祖望着天边晚霞,良久方道:“忠不是听话,也不是做官。是你明明可以逃,却选择留下来,守住该守的人。”
屋内,刘姝宁拆开了那件旧袍上的补丁,重新一针一线缝好。窗外,长安街依旧车水马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只有他们知道,这座帝国的心脏,曾在某个寒夜里停止跳动,又被一只手,硬生生拽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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