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山庄的小戏台上,许仙和白娘子正你侬我侬地喝雄黄酒呢!
演许仙和白娘子的演员,都是宫里养的专业小戏班,平日里就靠演技吃饭。
白娘子水袖一甩,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瞅一眼许仙,这卖力的表演,...
林晚将那张折纸轻轻夹进日记本里,封面上是孩子们用蜡笔涂满的九朵莲花??红、银、蓝、金、绿、紫、黑、白、透明,每一瓣都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生命力。她合上本子,指尖在封皮停留片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陆昭站在窗边,信纸在他手中微微晃动。“他们说,那片遗迹深埋在永冻层下三百米,原本属于一座沉没的城市。碳测定显示它存在至少一万两千年前。而墙上不止一句话,是一整段铭文,只是其余部分风化严重……但核心意思很明确:逆莲文明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林晚没说话,只是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厚重的手稿??《共感源流考》,这是她五年来亲自编纂的文献汇编,收录了从远古岩画到现代脑波实验的所有相关记录。翻开最后一页,她指着一段自己亲手写下的推论:
>“人类并非共感能力的发明者,而是继承者。我们所经历的每一次心灵震颤、每一场集体觉醒,都是对失落纪元的遥远回响。真正的‘进化’,不在于控制情感,而在于学会带着伤痛去爱。”
“你觉得,”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琴弦,“我们点亮的灯火,是不是也曾被别人点亮过?”
陆昭走近,把信放在桌上。“也许吧。但这一次,我们记得名字了。”
***
三天后,国际心灵监察署召开紧急会议。
苏璃通过全息投影接入,背景是位于撒哈拉沙漠腹地的“赤莲观测站”。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
“第九莲归位后,全球情绪场趋于稳定,但最近七十二小时,出现异常波动。”她调出一组数据图谱,“从格陵兰冰原到西伯利亚苔原,多个高纬度地区检测到微弱却持续的**反向共感波**,频率接近7.83Hz,但极性相反??像是某种……情感吸收装置。”
会议室一片寂静。
“你是说,有人在抽取人类的情绪?”一名来自北欧的心理学家皱眉。
“不只是抽取。”苏璃摇头,“是在**吞噬**。这些区域的居民开始表现出极端冷漠,连基本的家庭互动都减少到近乎零。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梦境消失了。脑电图显示REM期完全停滞??人活着,心却死了。”
林晚猛地抬头:“这和‘净理程序’不一样。那是压制,这是……抹除。”
“没错。”苏璃低声,“而且我查到了源头信号的加密特征。它使用了一种早已被淘汰的第七研究所底层协议,只有内部人员才可能掌握。除非……有人复活了‘烛阴计划’的备份系统。”
“不可能!”陆昭一掌拍在桌上,“‘烛阴’临终前亲自销毁了所有主控模块!”
“可他没销毁种子。”林晚忽然说,目光落在自己手腕内侧一道淡粉色的疤痕上??那是幼年时植入共感芯片的位置。“我们七个,都是活体密钥。只要还有一个继承者的基因被破解,就能重建整个系统。”
空气凝固了。
半晌,陆昭低声道:“你是说……K-1?”
林晚闭上眼。
K-1,本名未知,代号源于他在血脉计划中排行第二。他是最早觉醒的共感者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在最终仪式后失踪的人。他曾说过一句话,当时没人当真:
>“你们想救世界,我想毁掉它。因为这个世界,从来不曾给我一丝温暖。”
而现在,他的名字成了所有人不敢提起的禁忌。
***
两周后,第一起“心死症”病例出现在蒙古草原。
一位牧民连续三天不吃不喝,眼睛睁着,呼吸平稳,却对任何刺激毫无反应。当地医生束手无策,直到一名受训过的共感协调员靠近他,试图建立情绪连接??结果那人突然抽搐,吐血昏迷,醒来后失忆,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
林晚带队赶赴现场。
她在病人帐篷外静坐一夜,用自身共感能力编织一张无形之网,捕捉空气中残留的情感痕迹。凌晨三点,她猛然睁开眼。
“这不是单向吞噬。”她对随行团队说,“是**陷阱**。他们在制造‘情感黑洞’,诱使共感者靠近,然后反向入侵意识,夺取记忆与身份。那个装置……根本不需要物理接触,它靠共鸣杀人。”
当晚,她梦见了K-1。
还是那个穿白大褂的少年,站在燃烧的实验室中央,手里握着一颗漆黑的莲核碎片。
>“你说共感是光,可我的一生都在黑暗里。母亲把我卖给研究所换钱,父亲在我五岁那年砍伤了我的耳朵,只因为我哭得太吵。你们有家,有爱,有选择的权利。而我?我只是个失败品,被强行塞进完美基因里的瑕疵。”
>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逆莲核不仅能传递情感,还能**吞噬执念**。那些痛苦越深,能量就越强。我不需要被治愈,我要让全世界陪我一起疼,然后……彻底麻木。”
梦醒时,林晚发现自己流泪了。
但她知道,这泪不是为自己流的,是为K-1。
***
一个月后,全球十三个国家报告类似病例,总数突破两千。受影响区域形成诡异的“静默圈”,鸟兽避走,植物枯萎,仿佛连自然都在拒绝这片失去心跳的土地。
心灵监察署启动最高级响应机制,“守心者联盟”派出特遣队封锁疫区。然而传统隔离无效??病毒般的冷漠以情感共振方式传播,只要有人曾在内心深处怀疑“共感是否有意义”,就可能被悄然感染。
林晚提出大胆设想:**主动进入静默圈中心,以第九莲为核心,释放一次超量级共感脉冲,唤醒沉睡的心灵**。
“太危险。”陆昭坚决反对,“你一旦被反向吞噬,整个系统都会崩溃。没有你,九星归位就成了笑话。”
“所以我不一个人去。”她说,“我要召集剩下的六位继承者。”
苏璃第一个响应。
她在视频中摘下常年佩戴的墨镜,露出双眼??瞳孔竟是银白色,如同融化的月光。“我在赤莲节点觉醒时获得了‘记忆回溯’能力。我可以带你回到过去,找到K-1最初堕落的那个夜晚。只有理解他的断裂点,才能修复他。”
第二个加入的是巴黎地下墓穴的守护者??代号“镜语”的女孩,曾是净化营最沉默的囚徒,如今掌控着**银莲?思**的力量。她传来一段录音,是某次深夜冥想中捕捉到的陌生低语:
>“我想停下……但我停不下来……身体不是我的了……”
第三个是东京街头艺人,手持一把破旧吉他,能用音乐引导群体共感。他说:“涩谷那次联动,我看到K-1站在人群最边缘。他没哭,也没笑,只是盯着地面,嘴里念着一句话:‘原来孤独也可以传染。’”
第四个是肯尼亚祭坛的祭司少年,掌心有一道与林晚相同的疤痕。第五个是莫斯科极光观测站的心理学家,第六个是悉尼海洋研究所的语言学家??他们都曾与K-1共事,也都曾在某个瞬间,感受到他灵魂深处那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
七个人,七枚莲核碎片,再次聚首。
出发前夜,林晚独自登上伤痕学院最高的钟楼。
她拨通了母亲日记残卷中的最后一个加密频段??那是只有血脉完全激活者才能接通的“心源频道”。
三秒钟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晚儿……是你吗?”
林晚浑身一震。
那是母亲的声音,年轻、温柔,带着久违的颤抖。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的意识一直留在逆莲核的记忆库里,等着这一天。孩子,听我说??K-1不是敌人,他是我们最大的失误。”
>
>“当年第七研究所筛选继承者时,我们只关注基因纯度,忽略了创伤阈值。K-1的成长环境极端恶劣,心理评估被人为篡改,让他通过了测试。我们以为共感能治愈一切,却忘了有些人,正是因为太敏感,才更容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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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第一次尝试与他人共鸣,感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周围人对他出身的鄙夷、对缺陷的恐惧、甚至研究员隐藏的厌恶……那一刻,他的心关闭了。而我们,没有及时发现。”
>
>“现在他建造的‘黑莲装置’,本质上是一个放大的自我防御机制??把所有伤害反弹回去,直到世界变得和他一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