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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德海脸色骤变,欲夺门而逃,却被清蠹队当场擒获。搜身之下,从其贴身内衣中查获一张地契,竟是用灾民名义伪造的“荒田购置书”,欲将官赈田据为己有。
罗永爱当众宣读其罪,随即下令:“按《新政监察条例》,贪污赈银五百两以上者,斩。家产抄没,妻儿流放三千里。”
吴德海闻言瘫软在地,嚎啕大哭:“饶命!我是庆王妃表亲!只要保住我性命,我家愿献白银两万两!”
罗永爱冷冷道:“你早该想到,当你决定吃人肉的时候,就别指望别人把你当人。”
午时三刻,咸阳西市,吴德海被斩首示众。头悬旗杆,下贴榜文:
>**“贪赈害民,罪同杀人。此头之下,站着的是三十七条人命。”**
百姓围观,先是沉默,继而有人跪地痛哭,最终化作山呼:“天理昭昭!青天在上!”
***
与此同时,西安城内,秦王府。
朱存极独坐书房,面色灰败,手中捏着一封密信??乃是杨?被捕前送出的最后一函,内言“瑞丰仓阴册已失,证据确凿,恐难善了”。门外脚步纷乱,传来士兵巡逻之声。王府已被经略府派兵围困,不得出入。
一名老仆颤巍巍入内,低声禀报:“王爷……库房里的银子……只剩不到三万两了。其余……都被高时明查封充公。”
朱存极颓然跌坐,喃喃道:“三十年……我经营三十年,竟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老仆犹豫片刻,又道:“还有一事……昨夜,有十几个佃户聚在后门,说要讨回祖田。守卫差点动手,但他们手里……拿着朝廷发的‘土地券’,说是只要凭证齐全,便可依法索回。”
朱存极猛然抬头:“什么?朝廷竟敢让贱民拿地契来抢亲藩产业?!”
“不止……”老仆声音更低,“今晨有人在城南发现一块界碑,写着‘皇庄?咸阳县第一号归民田’,下面还刻着您的名字,说这是您‘自愿捐献’的赎罪之举……”
朱存极怒极反笑:“好!好!高时明这是要让我遗臭万年!”
他猛地站起,抽出腰间佩剑,欲冲出门外,却被两名心腹死死抱住:“王爷不可!您若动手,便是谋逆,陛下必派大军踏平王府!”
朱存极仰天长啸,声如狼嗥。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整齐脚步声,一队黑甲士兵列阵而立,为首者正是高时明。他手持圣旨,朗声道:“奉天子诏:秦王朱存极纵容家奴,祸害百姓,削去岁禄五成,王府护卫裁撤三分之二,庄田交由经略府代管十年。另,即日起,秦王府每年须向‘归鸿所’捐赠白银五千两,用于救助被拐卖妇孺。若有违抗,视为抗旨。”
宣毕,高时明抬手,身后士兵立即上前,收缴兵器,张贴告示,接管账房。
朱存极瘫坐椅中,面如死灰。
高时明走近一步,低声道:“王爷,您不必恨我。我不过是执行陛下的旨意。真正让您走到今日的,是您自己二十年来吃的每一粒米??那都是从百姓嘴里抢来的。”
***
京师,紫禁城。
朱由检收到高时明奏报,看完最后一行字,缓缓闭目。良久,他提笔在日记簿上续写道:
>**“吾非要做千古一帝,只愿不做亡国之君。
>若苍天有眼,请借我十年光阴,换大明一线生机。
>若苍天无眼,朕便提剑而起,劈出一条生路。
>此身可碎,此志不改;此心可诛,此道不灭。”**
烛火渐弱,东方微白。
低时明轻步入内,低声禀报:“陛下,御前协镇营已完成首批招募,五千将士皆已宣誓效忠。曹文诏请命,随时可开拔入陕。”
朱由检起身,披袍登阶,立于丹墀之上。晨光初露,照见他鬓边已生华发,面容憔悴如削,唯双目依旧如炬,直指苍穹。
“告诉曹文诏,”他缓缓道,“不必急着出兵。真正的战场不在沙场,而在人心。只要百姓还肯相信朝廷,我们就还有希望。”
他又望向西方,轻声说:
“高时明,罗永爱,冯氏,倪元璐……你们在前方拼命,朕在后方为你们挡箭。这一局,朕不信输。”
风起云涌,朝阳破雾而出,洒下万道金光。
大明的黎明,终究在血与火中,艰难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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