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远感觉有一肚子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亲手挡住了楼兰人的铁蹄,收复了大秦河山,现在又让我去和楼兰人和谈?
有没有搞错!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石文远觉得,自己当主将打仗,或是当特使谈判,两个角色单独当哪一个都顺理成章。
唯独先打后谈,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完成的时候,就显得有些荒唐了。
他自认无法做到,前面还是怒目拔刀相向,后面又笑吟吟主动求和。
哪怕你换一个人和谈呢,咱大秦是没人了吗?
石文远越想越气,脸色已经阴沉似水:
“娘娘,请恕这个特使我无法胜任。”
“您还是另寻高明吧。”
本来石文远脸色阴沉之时,吴清商的脸上还保持着微笑,直到他拒绝担任特使后,太后娘娘的脸色才开始冷下来。
“石大人,你是大秦的臣子,吃着大秦俸禄,便要受朝廷的指派。”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干就不干?”
“哼,若不是看你身为帝师,又屡立功勋的面上,哀家也不会用商量的口气和你说话。”
“你再好好想想,这个特使,你做,还是不做?”
石文远主意已定,起身施礼道:
“娘娘,这个特使我确实不能做,请恕微臣能力有限……”
太后娘娘也气的站起身道:
“石文远!”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可知在西北前线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人举报到京城了吗?”
“若不是哀家压住,你贪墨战利品一事,早就东窗事发了。”
“如今你也不再是凯旋归来的有功之臣,而是十恶不赦的阶下之囚!”
石文远一愣,皱眉道:
“娘娘,关于前线的战利品,微臣早已将清单送到京城。”
“我贪墨一说,又是从何说起?”
太后冷哼一声道:
“哼,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关于你贪墨了多少银两的清单,如今正在我书房的书桌上放着,你若有兴趣,我便给你看看。”
石文远皱眉反思,猛然想到或许是靳安买马一事被人误会,他开口想要解释:
“娘娘,此时乃是误会,战马卖出是收了钱的……”
太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点头道:
“承认就好。”
“这么说,你是承认私卖朝廷战利品,中饱私囊了。”
石文远道:
“娘娘,微臣定的卖价,绝不低于市价,而且也并没有把卖得的银子私自贪墨……”
吴清商一摆手:
“不必解释,这满朝文武,哪个不贪?”
“你贪钱我不怪你,反而觉得这样有缺点的你,才是个正常臣子。”
“那钱我也不用你交还,便当成赐给你在西北作战的恩赏吧。”
说到这里,太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她用抓住石文远小辫子的表情,笑着看向对面道:
“石大人,哀家帮了你一个忙,现在你也帮哀家一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