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根下,秦淮茹抱着棒梗的胳膊又紧了紧,眼睛盯着何雨柱手里的墨斗,不知道在琢磨啥。
不远处刘海中家的窗户缝里,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木料场方向,手指在窗台上敲得“哒哒”响。
他刚托人打听了,平价砖瓦限量,何雨柱今天要是把地基定了,他那点念想就全泡汤了。
墨斗线弹在焦土上,拉出道白印。
何雨柱蹲下来,用瓦片顺着白印划深痕,马华蹲旁边笑:“柱哥,咱这饭铺重开,挂啥招牌啊?”
“就叫焦香居。”何雨柱指尖蹭了蹭下巴胡茬,“焦土的焦,香气的香。”
话音刚落,就听见刘海中喊:“傻柱子!我想起柴房还有半袋钉子!都是新的!我这就去拿!”
何雨柱挑了挑眉,没应声,只是拿起瓦片,在白痕旁又添了一笔。
这焦土上的烟,刚灭了一把,新的又要冒头了。
刘海中说着就颠颠跑回家,没一会儿抱个布口袋出来,往焦土上一倒,铁钉“哗啦啦”滚了一片。
“你看这钉子,都是八成新的!我特意留着修鸡窝的,先给你用!”他蹲下来扒拉着钉子,眼神却瞟向何雨柱手里的墨斗线,“地基线画到哪了?我懂点丈量的活儿,当年在厂里管过基建——”
“不用麻烦二大爷。”何雨柱手里的瓦片没停,顺着白印又划了道深沟,“马华他叔就是瓦匠,下午过来盯着就行。”
刘海中手一顿,又凑上来:“那砖瓦呢?合作社的渠道我熟,我去帮你领?就是……将来饭铺开张,我家俩小子能不能先来试工?不用开工资,管饭就行。”
“试工得看手艺。”
何雨柱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您家老大连风箱都拉不利索,老二能把咸菜坛子打翻,这试工怕是得把我这焦香居试成‘焦糊居’。”
这话刚落,就见秦淮茹端着个粗瓷碗过来,碗里是腌得透亮的萝卜条:“何师傅,刚腌好的萝卜,给你和马华、雨水当小菜。”
她把碗往石台上放,目光往地基线扫了扫,“东旭他弟下午就来,搭架子的活他熟,不用您操心。”
“秦师傅费心了。”何雨柱没动那碗萝卜,“架子的事我们自己来就行,别让你家亲戚跑一趟了。”
秦淮茹手僵在半空,讪讪笑了笑,转身要走,就见娄晓娥带着个穿灰布衫的老陈,扛着两袋石灰过来了。
老陈把石灰袋往墙边一放,弯腰拍灰时,眼尖瞥见焦土里嵌着个亮闪闪的东西,伸手一抠,竟是半截煤油打火机的外壳。
“娄小姐,您看这?”老陈把东西递过去。
娄晓娥捏着那半截外壳看了眼,抬眸看向何雨柱。
那外壳上的刻痕,跟她上次见刘海中攥着的那只一模一样。
何雨柱接过外壳,指尖摩挲着刻痕,没说话。刘海中在旁边瞅见了,脸“唰”地白了,忙摆手:“这可不是我的!我那打火机早丢了!”
“丢没丢的,不重要。”何雨柱把外壳往口袋里一揣,拿起墨斗线往另一头拉,“先画地基。”
刘海中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没敢,蹲在原地扒拉着钉子,后背的汗把褂子都浸湿了。
马华在旁边扛着椽子笑:“柱哥,这地基线画得真直,将来咱这焦香居,准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