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媛，咱们和澳林合作后，介绍了许多客户给他们，他们业务员离去之前都没有和这些客户签合同，本来澳林想着等他们都走光了，再来处理合同的事情，谁成想，他们就是故意不签，等到了新单位再签。这些客户不只是澳林流失的资源，他们也不再和远达合作了。这次我们两家公司可以说是一损俱损，都伤了元气。唐总现在正在忙和国外的对接项目，无暇顾及此事，齐总又是他用惯的人，所以，这次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了。你不要冲动，也不要紧张，天塌下来，还有我和浩天顶着呢。”杨建宏见欣媛魂不守舍的样子，忙劝道。
“浩天呢？他会不会还在生我的气，他可能不会管我了。反正我本来这周就应该回远达了，我看我就直接回去接受调查好了。”
“浩天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的，王总走后，第二事业部的情形急转直下，浩天正在和万总商议对策，看看能不能先由第一事业部接管这边的工作。你现在也不必急着回去，反正总归是要调查的，还是让齐总派人过来调查的好，至少我和浩天都在，他不敢栽赃、陷害。”
“建宏，我真的好害怕。短短一周的时间，第二事业部就走了大半的人。我现在在这边已经失去了价值，远达又要调查我，我感觉自己四面楚歌。我要怎么办？”
“别担心，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
走了大批业务员后，餐厅变得异常冷清，空气像结了冰般，连变着花更换的饭菜也提不起大家的胃口。澳林的每位员工心里都清楚，第二事业部的重创意味着公司今年的业绩无法完成、意味着集团公司调查组的介入、意味着公司总经理将被问责。
陈瑜先发出一声哀叹，“哎，我都愁死了，这真是祸从天降啊。静姐这两天都急出白头发了。集团人力资源部天天给她打电话询问人才流失情况，每天听闻又有新增辞职的人，就各种质问，好像是我们对业务员太过刻薄，才导致了这个结果似的。静姐每次听见电话响都会本能的发抖，我听着也跟着心惊肉跳的。”
林依凡也愁得要命，“哎，现在第二事业部真的成了我们轮岗人员的办公室了，原先的业务员除了调去新部门的，基本都走的差不多了。芬姐前几天过来看我，提起此事，也是寒了心啊。这么多年的同事，她没有想到大家居然会如此绝情，在公司最难的时候，全部选择离开。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不给公司留活路了。”
连陈晓青这没心没肺的，都一反常态，“可不是么。那些业务员明明知道公司的传统就是年底要将业绩冲到最高，这样集团年终评定的时候，咱们才有机会拿到A等级。来年集团才有可能为我们公司投入更多的资源。而他们就利用这一点，将公司长期合作的客户都带到了新公司。他们这么昧着良心做事，难道不内疚吗？”
“当大多数人开始背弃良知的时候，那些混在里面的人，就可以自我蒙蔽说是跟从大家的脚步行事。会不会内疚，不是冲昏头脑的时候能察觉到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时，便有机会叩问自己的良心了。到时候，内疚的内疚、后悔的后悔、得意的得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现，有些人一定是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而有些人就未必了，可能恰恰失掉了最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