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依凡审视的目光紧锁在他的脸上,显然很在意答案。
“你们没有听到落锁的声音吗?我见你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保安却已经在锁门了,只好从后墙翻进来,看你们还在聊,我就没有打扰。”郑浩天据实回答道。
依凡不禁回想落锁是在什么时候,自己有没有开始讲那段故事。馨雨却笑得站都站不直,断断续续地说着:“啊,姐姐……不是妖怪,也不是风……是锁的声音,哈哈哈哈,咱们刚才还吓了一跳呢。” 依凡被她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两人表情放松下来,郑浩天这才问道:“你们能翻墙吗?”说的同时,他心里已在琢磨备选方案,却未料到两人异口同声道:“当然!”
他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以诙谐的口吻说着:“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依凡搂着白馨雨窝在后座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景。悠黄的街灯连成一片,汽车的红黄白灯从左眼晃过又在右眼闪现,加之桥上各色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分外耀眼,竟让她有种恍如梦中的奇妙感觉。
送馨雨回到家,依凡便坐回了副驾驶,继续沉醉于夜间迷幻的灯光交错中。
两人沉默许久后,他忽然开口,“我过去的时候你正好开始讲高中的那段回忆。我知道你提起这段,心情一定会很糟,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惨淡地笑着,摇了摇头,“该哭的已在那一年哭过了,现在不需要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是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吗?为什么七年了,它还如此清晰?”
“因为你没有放下,你一直将错归咎于自己,其实你应该明白那不是你的问题。”他是那段回忆里最心痛的旁观者,因此才能一针见血。
她拼命否认道:“怎么不是?是我太冲动,是我多管闲事,是我不听劝阻。是我害了我最好的朋友。她一定很恨我,她一遍遍地提醒我‘枪打出头鸟’,我却不听。事情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应该发生在我身上。”她痛苦地闭上双眼,任由自责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她怎么会恨你呢,当初跟你成为朋友她就知道你的为人,正是因为你勇敢、善良、真诚,你们才走在了一起,成为了朋友。她不会因为你想要帮助别人最终害她遭到报复就恨你。你们是好朋友,所以你的想法她都会懂的,你的内疚,你的心疼,你的难以释怀她都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