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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苏陌遇袭!狂怒的女帝!(1 / 2)

女帝赐予苏陌的镇海金钟,乃二品法宝。

据女帝言,此钟能挡寻常金丹大能全力一击!

苏陌召唤镇海金钟后,心中一定,本想第一时间后退,避开刺客锋芒。

最后一咬牙,双脚稳稳立在原地,寸步不移...

晨光斜照,院中薯苗低垂着叶尖,露珠将坠未坠。苏府蹲在田头,指尖轻轻拨开一丛杂草,动作熟稔如三十年前初学农事的少女。泥土沾上指节缝隙,她并不擦拭,只静静看着那颗金穗赤薯果实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它没有发光,没有异香,甚至不曾引来一只飞虫,只是安静地生长,像所有凡俗作物一样,靠雨水、阳光与人的照料。

但她知道,这颗果实重若千钧。

昨夜梦中所见,并非虚幻。那是无数人亲手播下的记忆之种,在心田深处发了芽。那些曾跪拜伪神的人,如今在田里弯腰除草;那些曾焚烧粮仓的人,如今守着火塘烘干种子;那些曾以为梦境才是归宿的人,开始教孩子辨认真正的麦穗与毒藤。这不是法令所能成就的,而是亲眼见证之后的选择。

她起身,提壶欲浇,忽觉腕间一凉。低头看去,陶碗边缘竟浮现出细密裂纹,如同蛛网蔓延。这只碗陪她走过雁门荒原,盛过清水,也接住过她咳出的血。如今它要碎了。

“该换了。”她轻声道,却不舍丢弃。

远处传来脚步声,轻而稳,踏在泥径上不惊落叶。来人穿青布短衫,背竹篓,发髻用一根木簪别住,竟是洪伊。这位曾执掌太庙、位列三公的祭官,此刻肩头还沾着山间松针,脸上多了风霜,少了威仪。

“你来了。”苏府直起身,语气平淡,仿佛昨日才见过。

洪伊放下竹篓,从里面取出一只新陶碗,素胎无釉,粗粝却坚实。“我在苗疆边界寻了一位老窑工,按你说的尺寸烧的。七天七夜,三退火,他说这是他这辈子最用心的一只碗。”

苏府接过,掂了掂,点头:“好土,好火候。”

洪伊望着那株金穗赤薯,久久不语。良久才道:“十二名祭官,只剩我一个活着回来。他们……是在第七日黎明时分消散的。不是死,是化作了风里的声音,飘向四方村落。有人说听见祖母哼唱安眠曲,有人说梦见孩子喊爹娘……可他们都醒来了。”

苏府闭眼片刻。“他们是真正的祭品。不是献给神,而是献给人心中的清明。”

“可百姓仍称你为‘醒母’。”洪伊苦笑,“我在路上遇见几个村妇,她们把你画在布幡上,每日焚香。还有人说你种的薯能治百病,偷偷挖走供奉起来。”

苏府摇头:“那就再立一道碑文,写清楚:苏府,凡人一名,会种地,不会施法。若有人以我之名行神化之事,即为违令。”

洪伊叹口气:“你总不愿居功。可你知道吗?西南那座自焚的县令坟前,如今长出一片绿苗??全是金穗赤薯,但无一株带金斑。当地人说,那是忠魂护土,不让邪根再生。”

苏府怔住,眼中微光闪动。

两人沉默间,忽听村口钟响。三长两短,是“灾讯预警”。

不多时,一名少年狂奔而至,满脸尘灰,膝盖破皮,手中紧攥半片焦黑布条。“苏……苏先生!西岭塌了!地下冒出黑浆,烧死牛羊,连井水都变苦!村民说……说那是‘神怒’,因我们毁了圣薯!”

苏府神色不动,只问:“可有人中毒?”

“有……十几个老人喝了井水,现在昏睡不醒,嘴里念着‘天堂近了’……”

“又是心印残余。”洪伊沉声,“陈无命虽灭,但他借幻薯埋下的‘愿力种子’并未根除。只要土地还记得饥荒,就可能再度萌发。”

苏府转身进屋,取来一只小袋,里面是最后一点赤鳞藤灰混合辰砂。“拿去,每口井撒一把,净水三日。再组织青壮掘沟引流,远离农田。告诉他们,这不是神罚,是地脉中毒,需人治,非跪拜可解。”

少年接过,犹豫道:“可大家害怕……没人敢碰那黑浆。”

“我去。”她说得极轻,却如铁锤落地。

洪伊拦她:“你刚复原不久,经脉仍有暗伤。让我带人去处理!”

“不行。”她已换上粗麻衣,束发戴笠,“这次不同。他们怕的不是毒,是‘被抛弃的恐惧’。只有我亲自站在那片土地上,他们才会相信??灾难来临之时,真的有人肯来。”

半个时辰后,马车驶入西岭。

景象触目惊心。山体崩裂处涌出沥青般粘稠的黑液,散发着甜腻腐臭,如同旧梦的残渣。田地焦枯,树木扭曲,几头死去的山羊口吐白沫,眼球泛金。村民们躲在高坡上,远远张望,有人低声哭泣,有人喃喃祷告:“是我们得罪了神明……该献祭……”

苏府下车,未带随从,只提一只木桶,内盛清水与药灰混合物。

她走到黑液边缘,蹲下身,伸手探入。

“不要!”洪伊疾呼。

但她已舀起一勺黑浆,细细观察。液体在光下泛出诡异虹彩,隐约可见微小金色颗粒悬浮其中,正缓缓旋转,似在构建某种结构。

“不是自然毒。”她低语,“是‘梦核碎片’在重组。它想重新编织共感网络……这一次,目标是恐惧而非希望。”

她将药灰倒入桶中搅匀,开始沿沟渠泼洒。每一滴落下,黑液便嘶嘶冒泡,金光隐退。村民们看得屏息,渐渐有人鼓起勇气,拿起铁锹靠近。

一位老农颤巍巍上前:“苏先生……真能治好吗?”

“不能。”她直视他,“但我能告诉你真相:这毒来自我们共同的记忆创伤。当年饿极之人吃过死人肉,喝过泥浆,这些痛苦被幻薯吸收,成了它重生的资粮。现在它利用这份痛,制造新的梦魇。但我们不怕它,因为我们已经知道??梦不是出路,锄头才是。”

老农泪流满面,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随后,数十村民纷纷下坡,自发组织清污。孩子们搬运石灰,妇女煮药,男人掘渠引流。一场本可能演变为集体殉教的灾难,竟在一日之内转为自救行动。

夜深,苏府独坐溪边,手腕渗血??方才不慎被黑液灼伤。她未包扎,任风吹干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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