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扯着嗓子反驳,“你的心咋就这么大呢!性格再好的人遇上这事儿也得发火。你想想,要是有人拿了你最宝贝的东西搞丢了,你能不急?”
他抓起桌上的半瓶矿泉水灌了两口,“我不管他是谁,反正不能让你一个人扛!大不了老子陪你一起去海上明月认错,就算被打断腿……”
“又在胡说。”矜暮打断他,“此事本与兄台无关,怎能让你涉险?我已想好对策。白日里在海上明月守着,既能教导命喜习画,亦可留意那人归期。入夜后便去山中搜寻精怪踪迹。若能在他回来前寻回宝物,也算将功补过。”
“可山里那么大,上哪儿找去?”黄毛一屁股坐回沙发,泄气地抓着头发,“再说你都找了一晚了,连根毛都没找到……”
“凡事皆需耐心。”矜暮在他身边坐下,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悄然滑向凌晨五点,轻声道: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海上明月了。命喜那孩子生性敏感,若是晨起见不到我,怕是又要急得掉眼泪。”
黄毛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他依赖你,我就不依赖吗?这些天我一个人浑浑噩噩,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矜暮无奈地笑着,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莫要孩子气。白天我教命喜作画,晚间若是你执意要去,倒也可与我同寻精怪踪迹。但山中凶险,你须得听我安排,不可莽撞行事。”
黄毛猛地抬头,眼底燃起惊喜:“真的?说话算数?我保证听话,绝不拖后腿!”他攥着矜暮的手,生怕对方反悔,“来,拉钩!谁反悔谁是小狗!”
“好好,拉钩。”
矜暮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夜色渐淡,天边泛起鱼肚白,两人在路口分别时,黄毛还踮着脚朝远去的背影大喊:“晚上八点,老地方见!我带牛肉干给你加餐!”
他回到海上明月,推开门,发现命喜不知何时来到自己的房间,正坐在床沿上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听到开门声,少年猛地背过身去,胡乱抹了把脸,瓮声瓮气道:“你走就走!干嘛又回来?”
矜暮一愣,上前蹲下身,温柔道:“怎么哭成这副模样?我不过是出去办些琐事,怎舍得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