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属下吧,虽说脑子不如陈一凡活泛,可论忠心……”他突然抬手拍了拍自己胸口,脖子上的金链子比拴狗的都粗,“当年您被仇家堵在巷子里,是谁替您挨了三刀?
是属下啊!如今溺光堂管着财权和暗桩,这么要紧的位置,交给外人咱不放心,可交给自己人……”
小黑蛋突然笑了:“你想接?”
二堂主喉结滚动,“属下不敢!只是替您操心。白爷您还记得吗?那年您在码头遭埋伏,子弹擦着眉骨过去,是属下用身子替您挡住第二颗子弹。
您看这后腰的疤,至今还留着。”他撩起衬衫下摆,刀疤狰狞地蜷在腰间,“后来您让我管城西赌场,属下没出过半点岔子。”
可惜小黑蛋不吃感情牌这一套,“赌场那点子小账,能和溺光堂比?”
“怎么不能比!”二堂主拔高声音,又忙不迭压低,“溺光堂管钱不假,可钱这玩意儿,最怕的就是人心散。陈一凡手底下那几个亲信,比如那个叫阿糯的小崽子,听说他妈住院的钱都是陈一凡出的。
这哪儿是手下?分明是养了群家犬!要是哪天他振臂一呼……”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小黑蛋眼皮子底下的青黑,“白爷您日理万机,怕是不太清楚里面的事,陈一凡总和那沐阳队长勾肩搭背的,活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这个我知道,他办的那些事,哪样不是替天眼会铺路?没他和警察周旋,咱们的货能顺顺当当过安检?”
二堂主急得直搓手:“话是这么说,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就像这次陈一凡的事,属下明知道说出来您可能不高兴,可要是眼睁睁看着他坐大……”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瞥了眼门口,“白爷,您听说过功高震主吧?”
小黑蛋没接话,抽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烟雾在两人之间织出灰网。
二堂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不是属下贪权,实在是看不惯有些人把天眼会的资源往警察那儿送!
就说溺光堂的暗桩吧,本该是咱们安在各个码头的眼睛,结果陈一凡倒好,把其中三个桩子的位置透给了沐阳。您说,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