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沈燃几乎是冲过去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伤口也都处理好了。虽然失血较多,但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什么大碍。”
沈燃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险些瘫倒在地,沈父眼疾手快地扶住女儿。
看着女儿憔悴苍白的面容,沈父心中满是心疼,同时也对陈一凡的感情越发深厚。若不是陈一凡舍命相护,自己和女儿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陈一凡被推进了病房,他面色苍白如纸,身上缠满了绷带,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一尊脆弱的瓷像。
沈父轻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陈一凡的床头,轻轻握住他的手,愧疚的说道:
“小凡啊,是我对不住你。以前我总戴着有色眼镜看你,觉得你是个混混,配不上我女儿。可今天,你用命证明了自己的真心。我这个老糊涂,差点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婿。”
沈燃站在一旁,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沈父起身说道:“燃燃,你先在这儿看着小凡,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怎么行。”沈燃点点头,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陈一凡。
沈父来到医院附近的餐馆,精心挑选了一些清淡又有营养的食物。他想着陈一凡刚做完手术,只能吃些流食,便点了一碗小米粥,还特意叮嘱老板熬得浓稠一些。
回到医院,沈父小心翼翼地将食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时,陈一凡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父立刻凑上前,轻声问道:“小凡,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一凡看着沈父关切的眼神,有些恍惚,他没想到沈父会对自己这么关心。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地说道:“老东西,我还没死呢,别一副要哭的样子。”
沈父听了,心中一酸,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
说着,他拿起米粥,轻轻吹了吹,送到陈一凡嘴边,“来,喝点粥,补充点体力。”
苏阳狗吃豆腐脑闲不住,正事干不了半点,趁着假期四处串门子,跑到左轮所在的殡仪馆玩去了。
一边帮忙解剖封合尸体,一边和人家扯蛋。忙活了一天,一抬头,天黑了,不行,得家走。
苏阳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福尔马林气味的尘土,和左轮道别后,踏上了回家的路。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只有月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走在那条熟悉的小道上,耳边是风掠过耳畔的呼啸声,像是无数怨魂在呜咽。白天在殡仪馆解剖尸体时的画面,此刻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