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谁?
秦望舒眼底的光,微微收敛。
来了。
王景行的后手。
周婉儿扶着船舷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认得这个妇人。
周氏。
王景行看着地上撒泼的妇人,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温雅笑容。
他亲自将周氏扶起,声音温和。
“大娘,您别急,有话慢慢说。”
“公子啊!您要为我做主啊!”
周氏抓住王景行的衣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伸出干枯的手,遥遥指向苏家的画舫,指向秦望舒。
“就是她们!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妖女!”
“她们昨天夜里,闯进我家里,二话不说,就把我那苦命的孩儿给绑走了!”
“我可怜的倩儿啊!他才十五岁!他要是被这些天杀的折磨死了,我……我也不活了啊!”
周氏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晕厥。
这番声泪俱下的控诉,瞬间将整个局势,再次逆转!
“绑架?”
“听这意思,那个叫周倩的,是这个妇人的儿子?”
“那秦望舒说的什么周家嫡长女,岂不都是胡说八道?”
“天哪!为了构陷王公子,竟用出绑架平民的下作手段?苏家也太无法无天了!”
人群的议论声再次炸开。
这一次,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秦望舒。
那些鄙夷、愤怒、幸灾乐祸的目光,如有实质,刮在她的身上。
不远处的画舫上,陆晚晚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眼中的情绪不再是单纯的厌恶,而是一种认知上的错乱。
她一直认为,博弈是棋盘上的运筹帷幄,是君子间的文雅较量。
可眼前的秦望舒,却用最粗野的方式,将棋盘掀翻,把所有人都拖进了泥潭里厮杀。
这种手段,她看不懂,也看不起。
可当她看见秦望舒面对千夫所指时,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惊惶,反而浮现出一抹笑意时,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这粗鄙的本身,或许就是她最致命的武器。
王景行看着秦望舒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嘴角的笑意愈发温雅。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就是要用这最能博取同情的“母子情深”,用这世间最朴素的人伦纲常,来击碎秦望舒所有精心编织的谎言。
你不是说周倩是周家千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