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答应今天给他送一份尸检报告，"张明结结巴巴地说，"是关于那个地铁站无名女尸的。林主任特别交代要今晚给他。"
李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注意到张明在提到尸检报告时，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这是紧张时的小动作。
尸检在第二天上午进行。法医陈医生仔细检查后报告说："表面看起来像是上吊自杀，但有几个疑点。第一，死者颈部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第二，尸斑呈现异常分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角膜温度异常低，比正常死亡后应有的温度还要低得多。"
"角膜温度？"李强敏锐地问道。
"是的，"陈医生解释道，"正常情况下，人死后角膜温度会逐渐与环境温度一致。但林主任的角膜温度比环境温度还要低两度左右，这意味着他在死亡时处于一个比现在更低温的环境中。"
李强猛地抬头："你是说，他死前可能被放在一个低温环境中？"
"很有可能，"陈医生点头，"而且注射过胰岛素的可能性很大。胰岛素过量会导致低血糖昏迷，进而引发类似心脏病的症状。结合低温环境，可以大大延缓死亡时间。"
李强的目光落在张明身上。这位年轻的法医助手一直站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双手紧握。
"张明，"李强突然问道，"你昨晚几点离开法医中心的？"
张明明显僵了一下："我...我记得是九点左右。我加班到很晚，整理一些资料。"
"有人能证明吗？"
"没...没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张明的声音开始发抖。
李强没有立即追问，而是转向陈医生："胰岛素在低温环境下会有什么变化？"
"代谢会变慢，"陈医生回答，"如果在低温环境中注射过量胰岛素，死亡时间会比实际看起来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