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念过多少书,一辈子在农村操劳,可她说出的这些话,却句句都是从柴米油盐的寻常日子里咂摸出来的道理,朴素,却也实在。
说到底,这都是她用半辈子生活总结出的经验。
陆江河听着母亲的话,心中一暖,随即微微侧过脸,目光掠过不远处正与陆文婷低语的沈文静,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妈,您就擎好吧。您儿子我,也不是个吃素的。”
林燕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抬手轻轻拍了拍陆江河的后脑勺,那动作里带着几分释然,几分爱怜。她随即扬声招呼道:“文婷,跟文静聊完没?该上车了。”
陆文婷应了一声,又和沈文静说了两句,便快步走了过来。
陆江河趁着陆文婷走向车边的空当,对林燕说道:“妈,我跟文静这几天就不回去了,我们商量着先把婚纱照给拍了。然后把日子定下来,这段时间还得麻烦您和爸跟家里的亲戚们打声招呼。”
林燕已经拉开车门,闻言回头道:“行,你们俩忙你们的,这些事不用你们操心,我跟你爸去说。路上仔细点。”
说罢,便和陆建强、陆文婷一起上了停在路边的桑塔纳。
车窗摇下,林燕朝陆江河和沈文静挥了挥手:“快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汽车缓缓启动,汇入了车流之中。
沈文静站在陆江河身旁,也朝着远去的车尾摆了摆手,直到那点点尾灯彻底消失在街角,她才放下手臂,自然而然地挽住了陆江河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新奇的甜糯:“走吧,老公。”
陆江河身子微微一僵,干笑了两声:“咳,这个……有点不太习惯。”
沈文静偏过头看他:“有什么不习惯的?咱们证都领了,结婚报告也批了,你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合法配偶,我叫你老公,天经地义。”
陆江河:“话是这么说,可这猛地一改口,总觉得……”
沈文静:“觉得什么?别扭?那你想我怎么称呼你?陆江河同志?还是陆工?”
陆江河:“那也太生分了。”
沈文静:“要不叫‘哎,那个谁’?”
陆江河:“……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文静:“那你说,叫什么好?总不能还跟以前一样,江河江河的叫吧?多没情调。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