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正是洛羽当前最渴望得到的能力。
若能成功操控夕山上的九宫锁灵大阵,使其维持一种低烈度的稳定运转——既能精准控制界门封印的程度,让夕山保有丰沛的天地灵气,又能有效筛除强大妖兽魔物的入侵——那么,夕山便能真正成为洛羽安身立命、积蓄力量的根基与倚仗。
然而,真正沉下心钻研,洛羽才发现,阵法之道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晦涩难懂。
辛天下的手札并非循序渐进的教科书,更像是他毕生对阵道感悟的随笔与实验记录。
手札上的字迹时而随性潦草,时而凝练工整,充满了各种独到的见解和未经验证的随想,又间或夹杂着对失败尝试的懊恼与自嘲。
手札上的实验记录更是跨越数十载光阴,前后思路、方法甚至结论,常常存在矛盾与反复。
洛羽需要从这些零碎、跳跃甚至相互矛盾的记述中,拼凑出完整的阵理脉络,去理解辛天下布阵的思路和手法。
这无疑是一场浩大而艰辛的工程。
一连五日,洛羽都将自己锁在木屋之中,埋头苦思。
然而,辛天下数十年的耕耘,又岂是洛羽短短几天所能贯通。洛羽已然竭尽全力,可五天后,还是面色苍白地结束了这次草率的闭关。
呼吸着木屋外冰凉的空气,洛羽脸上神色渐渐恢复自然。
“终究……还是太心急了……”洛羽摇头失笑,带着几分自嘲,目光却转向了夕山深处。
自那日起,洛羽的生活变得规律而踏实。晨曦微露便踏出木屋,开始在夕山各处仔细巡视、勘察;暮色四合则准时回归,在篝火摇曳的光芒下,沉心整理、归纳白日的收获与手札的心得。
放宽了心态, 阵法的研习反而拨云见日,渐渐有了脉络可循。
借助辛天下笔记中那些散落的线索与零星标注,洛羽不仅探明了夕山界门的精确所在,还陆续定位了九宫封灵大阵几个关键的封印节点。
洛羽甚至踏遍了夕山灵脉的角角落落,将山中妖兽的分布、习性、都摸得一清二楚,绘制成册。
这一日傍晚,洛羽刚踏进木屋门槛,身形便是一顿——一条通体青鳞的巨蟒,正盘踞在屋内,幽冷的蛇瞳注视着自己,口中赫然衔着一块刻有“夕山居”字样的铭牌。
“小青?”洛羽眉头微蹙。
洛羽知道,若非遇上极其棘手的难题,徐梦白绝不会来寻自己。而她若脱得开身,更不会让小青代为传信。
看来,徐梦白是遇到大麻烦了。
伸手接下铭牌,洛羽轻拍小青的脑袋示意知晓,将木屋内散乱的杂物稍作归拢,便转身疾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