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禁天!!!”
不知何处传来怒响,震爆千皇山。
但就算这怒吼,也追不上这必杀一剑的速度!
只见那天裂九阳,轰然陨落,一道剑光从长虹贯日,直接穿越了空间,将数百丈之地串在了一起。
下一刹那,那九大咒印辉耀的魔骨重剑,直接在南宫泠头顶上穿空而出!
南宫泠那怡然笑容,当即惨变!
死亡的袭杀瞬息吞没了她的精神,她的骄纵和自傲在这刹那,全化作了恐惧。
“救我??!!!”
她引颈尖叫一声,原本那娇气的嗓门仿佛撕裂......
晨光初照,山雾未散,桃林深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那声音不似铜铃,倒像是风穿过叶隙时偶然拨动的一根银线,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心上。苏萤站在崖台边缘,衣襟微扬,目光追着那片融入云层的墨香花瓣而去,仿佛能看见它化雨、落地、渗入泥土的全过程。
她没有回头,却知道身后有人来了。
脚步很轻,踏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没有惊起一丝尘埃。来人停在三步之外,呼吸平稳,像是一棵树悄然移了过来。
“你听见了吗?”苏萤轻声问。
“听见了。”是盲童的声音,稚嫩却不怯弱,“不是风,也不是鸟。是……很多人一起说话,但又没人真的在说。”
苏萤点头。她也听见了??那是“共情共振场”的低鸣,如同大地的心跳,自地脉深处传来,节奏缓慢而坚定。十年前,这声音还只是零星闪现;如今,它已如江河奔涌,昼夜不息。
盲童摸索着走近几步,小手轻轻搭上她的衣角:“老师说,当万念归一,光自降临。可我现在还不懂‘一’是什么。”
苏萤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你记得碗光粥铺吗?”
“记得。那位爷爷每天熬粥,不管贫富贵贱,都给一碗。他说:‘饿的人不需要理由。’”
“那你呢?你觉得他为什么坚持了那么多年?”
盲童歪头想了想:“因为他自己也曾饿过。”
苏萤笑了,眼角泛起细纹:“对。真正的‘一’,不是所有人做同一件事,而是每个人都记得自己曾被谁温暖过。然后,把那份暖意还回去。”
盲童沉默片刻,忽然仰起脸,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笑意:“我知道种子要长成什么了。”
“哦?”
“不是树,也不是花。”他摇头,“是一条路。用光铺的,和画里一样。”
苏萤心头一震。她想起那幅齐麟的画像??风雨中前行的老者,脚下踏出一条由光铺就的小径。当时只道是象征,如今才明白,那是预言。
她站起身,牵起盲童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那颗种子。”
两人沿石阶下行,途经讲堂旧址。原本空荡的地心已被一圈墨香花环绕,土壤中的“心”字纹路愈发清晰,宛如活物般缓缓蠕动。几名守望者围坐在旁,默默注视,不敢靠近。
阿芜也在其中,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手札,正是当年从地宫取出的《守望录》残卷。见苏萤到来,她起身让位,低声道:“昨夜子时,纹路变了三次。每一次,都有新的名字浮现。”
“谁的名字?”
“沈姓少年、大胡子叔叔、听声使……还有你。”
苏萤怔住。
“不只是你。”阿芜补充,“凰曦、贵妇之子,甚至连那位军医,都在列。他们不是被选中的,是……自己走进来的。”
苏萤凝视着地面,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心”字的一点,并非静止不动,而是随着某种节律微微起伏,如同呼吸。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土壤。
刹那间,一股温热自地底升起,顺着手臂直抵心口。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她看见北方冻土上的村庄燃起篝火,大胡子叔叔抱着发烧的孩子奔跑在雪原之上,身后数十村民举着火把追随;
她看见西南边境的古井边,听声使跪坐在一位疯癫老兵面前,一遍遍重复:“我听见您了,您不是逃兵。”
她看见启明试炼的考场内,沈姓少年面对考官质问毫不退缩:“若规则只为强者服务,那我宁愿做个叛徒。”
她看见皇宫深处,皇帝亲手为阵亡将士的母亲披上黑袍,声音哽咽:“您的儿子,是我最勇敢的将军。”
她看见共生花园里,曾经敌对的两个家族并肩栽下一株墨香花,孩童在旁嬉笑追逐……
无数画面交织旋转,最终汇聚成一颗璀璨的光点,坠入她掌心。
苏萤猛然回神,发现自己仍跪在原地,额头沁汗,心跳如鼓。
盲童轻轻拍她的背:“你看到了,对不对?”
她喘息着点头:“这不是幻象……这是‘心光镜’的新形态。它不再映照过去,而在记录当下每一颗愿意点亮的心。”
阿芜颤声问道:“所以,这颗种子……是要长出新的心光镜?”
“不。”苏萤摇头,“它是要长成一座桥。”
“桥?通往哪里?”
“通往所有尚未被听见的地方。”
话音刚落,地面忽然震动。那枚埋藏的种子竟开始破壳,一根嫩芽缓缓钻出,通体透明,内里似有星光流转。更惊人的是,每一片新生的叶片上,都浮现出微小的文字??
>“你还好吗?”
>“我在这里。”
>“你不孤单。”
这些话语,正是十年来无数守望者口中最平凡的那一句问候。
人群屏息,无人敢言。
苏萤却笑了。她解下衣襟上的墨香花印记,轻轻放在嫩芽旁。刹那间,印记化作金粉,融入土壤,整株幼苗骤然绽放出柔和光芒,照亮四方。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极北巨木之下,孩子们正围坐读书。忽然,树冠再次晃动,荧光孢子飘落,在空中拼出新一行字:
>“桥已启建,请诸伴行者归位。”
一名小女孩抬头问教习:“我们要回去吗?”
教习抚摸她的发丝,微笑:“不是回去,是出发。”
同一时刻,西南古井旁,听声使停下脚步,从行囊中取出那本写满笔记的册子。封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刻痕,形如拱桥。他摩挲良久,终于提笔写下第一句话:
>“今日启程,赴桃林之约。”
而在京城静心坊,那位曾闭门三年的女子已成了倾听者。她每日接待前来倾诉的陌生人,总以一句开场:“我曾经也不愿开口,直到有人对我说:‘没关系,我在。’”
这日清晨,她整理旧物,翻出那盏传光灯。灯纸上的字迹悄然变化:
>“桥将成,请你也来。”
她望着窗外晴空,轻轻合掌:“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