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安陵容也不多留,只让芳茹送她出去,自己则靠在榻上,望着襁褓中熟睡的六阿哥,眼底渐渐凝起一丝锋芒。
前期铺垫了这许久,位分有了,皇子也有了,根基差不多算稳了。
除了家世,眼下该有的都有了,再没什么明显的缺漏。
往后,她自然不必再像从前那样委屈自己,整日缩在宫里苟着。
毕竟,如今总算有了底气,能让她站上那个台面,跟旁人正经掰掰手腕了。
再说,若想让自己的儿子将来能成器,她这个做母亲的,总不能只是个不起眼的普通妃嫔。
得让雍正心里有个念想,愿意给她些六宫事务,也好借着这个由头,慢慢攒些自己的势力......
或者说借此权柄,和一些想下注之人联系一番。
正琢磨着,芳茹送完曹琴默回来了。见她出神,便开口劝道:“娘娘,月子里还是别太费神,仔细落下病根。”
安陵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不过正好芳茹过来了,想来她在雍正跟前待了那么多年,懂的必然也不少。
想到这,安陵容便招手让她近前,直截了当道:“如今本宫当了娘,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混日子。
宫里头的事,我得插手管管,不然,又怎么护着小六长大?”
芳茹听了,先是愣了下,转念一想也对。
自家娘娘已是妃位,膝下又有小皇子,手里没点宫权确实说不过去。
再说,有了权才能自保,永寿宫总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任人拿捏。
就算为了六阿哥的将来,也该早作打算。
“娘娘想掌宫权是对的,只是依皇上的性子,若不是出了什么不得不如此的情况,是断不会轻易给娘娘这个机会。”
她顿了顿,又说,“就像齐妃,皇上素来不喜欢后宫妃嫔占全了好处,不然也不会让皇后占着位置却没多少实权。
华妃能掌事,也是因为她膝下无子,再加上年大将军的威势,才得了这个权柄。所以,这事还得有些助力才行。”
安陵容听罢小声说道:“方才曹琴默说,皇上和皇后之间的嫌隙不小。
要是华妃能把宫权放出来,那本宫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芳茹想了想:“娘娘是妃位,齐妃又素来不得皇上看重,机会确实不小。只是敬嫔那边,机会也不算小。”
安陵容却摇了头:“若是往常,皇上或许会扶持敬嫔出来制衡。